除此之外,他心里还有些不甘。
每回都是他巴巴地凑上去,上赶着求着鱼郦嫁给他,就不能有那么一回是两厢情愿吗?
他不说话,崔春良又想了个主意:“就算不册封,让娘子先搬出崇政殿也好。”
赵璟思索,这些日子蜀郡来的邸报不会少,鱼郦日日守在跟前见着这些东西终归不是个事,若哪一日兜不住漏出来才真是要追悔莫及。
现在有寻安拉扯着她,料想她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冲动,试图离开他,或是做些伤害自己的事。
赵璟道:“让她搬去紫宸殿。”
崔春良在一旁暗惊,自前朝起,紫宸殿就是历任皇后的寝殿,从来没有过哪个女子能无名无份地住进里面。
赵璟靠在龙椅上,轻阖双目,仿佛累极:“派禁卫日夜镇守紫宸殿,无朕诏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尤其是朕的母后。”
在他眼皮子底下时,无人敢僭越,只怕离了他,还有些暗箭需躲。
鱼郦自回了寝殿便不住回想今日之事,她越想越觉得蹊跷,那匣子里的首级虽然不是雍明的,可是年龄与李雍明相仿,甚至细看,眉眼间亦有几分雍明的神韵。
她不觉得这是巧合,如此郑重地加急送往帝京,怎可能是个无名之辈。
鱼郦一阵心慌,胸口积蓄的那股呕意更甚,她靠在穹柱上干呕,合蕊进来见了,忙给她递茶,“娘子,你……”
鱼郦漱过口,气虚疲乏地靠在柱子上,呢喃:“没事,歇一歇就好了。”
合蕊搀扶着她上床,给她仔细掖好被角,将罗帐打散,才一步三回顾地退出来。
鱼郦近来嗜睡,哪怕没有安神香,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窗牖半开,有鸟雀在枝头嘤啾。
她坐起身,合蕊听到响动立即进来,冲她拂了拂身,“娘子,您用朝食吧,待用完了咱们今日搬家。”
“搬家?”鱼郦揉揉睡眼,“搬去哪儿?”
“官家有旨,让咱们搬去紫宸殿。”合蕊喜滋滋地说。
那是历朝皇后寝殿,虽无册封名分,但寓意明显,合蕊也为鱼郦高兴。
鱼郦却觉得十分怪异。
赵璟那个人,偏执疯癫起来,恨不得把她绑在身上,揉进骨血才罢休,怎可能轻易松口放她离开身边。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里离他议政的地方太近,他怕她知道些什么。
她又觉头晕,抵住脑侧,痛苦嘤咛。
玉镜恰在这时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