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军他们一共有七匹马,马背上拖着的大多是食物和水。
我们带的这些食物和水,走到阿尔金山是不成问题的。我们也不怎么怕刮风,毕竟刮风就是北风,我们往南走,顺风。
在天黑之前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避风的地方,这古河床一眼望出去,根本就没有一个凸起的玩意。到了傍晚的时候,起了风,这风还不小,风滚草从我们身后一直就追了上来,还好我们此时已经在古河床的边缘搭建好了帐篷,这些风滚草从我们的帐篷上跳了过去,一直往南而去。
吃完了晚饭之后,周蝶坐在了我的旁边,她一边和猴哥下棋,一边说:“王大哥,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那风滚草好像真的动了。”
我说:“你啥意思?”
“我没有啥意思,就是风滚草动了噻!”
书生说:“动了也不奇怪,比如风干的时候,应力突然释放,是会动的。”
周蝶摇着头说:“不是应力释放,书生你看不起谁呢,我也是留过洋的人。我说的动,是那种动。”
说着,她把手臂伸出来,缓缓地弯了一下,就停下了。
我说:“真的假的?”
周蝶说:“我真的看到风滚草的枝杈这么动了。”
书生笑着说:“肯定是眼花了,不可能。要是会动,烧着的时候为啥不动?”
周蝶不说话了。
我其实也觉得周蝶是看花眼了,草而已,咋可能动嘛!
风滚草确实很大,最大的能有我们帐篷这么大,不过这玩意没啥危险,撞上人最多就是把人撞倒,因为风滚草的边缘大多数地方都是软绵绵的枝杈。只有根部比较硬,就算是再硬也只是一棵草,加一起也没有八十斤,不可能把人撞坏。
我好奇地问:“这玩意一直滚,最终去哪里?”
书生说:“能去哪里算哪里,哪里有水就在哪里扎根了噻!”
我点头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生存方式。但是在最北边呢,这东西是怎么到北边的呢?”
书生笑着说:“北边是有绿洲的,这东西肯定是从绿洲里滚出来的噻!比如哈密那边。”
猴哥下棋没遇到过对手,周蝶很快就输了。干脆,周蝶不和猴哥下了,改和书生去下,但还是输。
看样子明天还要刮风,所以我们也没着急睡觉,两个人一直下到了夜里十点,周蝶还是不服。最后,周蝶要和我下棋,她竟然比我厉害。
这下轮到我不服气了,但是下棋这种事不是努力就能进步的,我就是这个水平,连续输了三盘棋。周蝶这才开开心心去睡觉了。
把我输的睡不好了,闭上眼就想这几盘棋是怎么输的,开始后悔不该那么走,要是换个走法就好了。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杨晓军和廖大姐就来我帐篷里了,杨晓军一进来就很严肃地说:“坏了,守仁,丢了个兄弟!”
“丢了?这地方咋可能丢?”
廖大姐说:“昨晚还在的,今早就不见了。”
我说:“不会背叛你跑了吧!”
杨晓军想了想说:“往哪里跑?物资都在,他难道空着手在沙漠里跑?这不可能。”
我说:“快去找啊!”
外面的风很大,我说:“不会夜里出去撒尿,在风中迷路了吧!”
杨晓军立即派人出去找了,一直到了中午也没找到人。这人还真的就这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