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实在是没法对着凤大夫人一家露出笑容。
好似就是从抄了凤府开始,他便一直倒霉到底。
凤大夫人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托张副指挥使的福,妾身勉强苟着这条命。”
张远山上下打量凤大夫人,身上的衣服朴素不已,脸上和身上灰头土脸的,还有她的一双儿女,也同样如此。
看到几人都过得不好,张远山也就放心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习惯性地想坐到上首去,却发现整个房间比他的脸还要干净,一把椅子也没有。
张远山只能站着,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凤九言几人。他目光凌厉得好似一把锥子,扎在几人身上,“为何你们五人在这个院子里,而没有去参加宴席,是否这件事便是你们筹划的?”声音里尽是冷意。
凤九言目光淡淡地看着张远山,“张大人,不知你这是审问犯人的姿态还是只是问我们话而已?”
“你说呢?”张远山轻飘飘地反问道。“众人都在村东头集合,为何你们在此处?我看啊,这件事八成是你们几人策划的。”张远山黑沉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凤九言,想从她身上寻找出端倪。
凤九言不避不让,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眼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张远山。
她挑着眉头,嘴角勾着一丝笑意,“其中是非曲直,想必张大人和锦衣卫们已经从花坞村村民们的口中审问出来了,何必要问我们呢?”语气温和无比。
刚说完话,凤九言的嘴角蓦地垂了下来,语气凌厉,“还是说,张大人故意找此借口,故意刁难我们?”
张远山神色不虞,心中的小计谋被凤九言说中了。
正如凤九言所说的,在来这里之前,他们锦衣卫早已经审问完所有人。也已经从花坞村村民们口中得知为何凤九言五人不去赴宴而是待在院子里的原因。
张远山当然也知道此事不可能是几人所为,孤儿寡母,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若是本事这般强大,不早就在流放的时候跑路了吗?
他只是因为计划落空,又被人耍得团团转。他的心中似有一口郁结之气凝于心中,尤其是看到凤九言一家之后,心中更是难受。
不出了这口恶气,张远山心里极度不舒服!
一旁的宋凝想缓和一下气氛,她担心张远山会欺负她凤姐姐。
于是,她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连忙摇头,慌张道,“大人明察,我们也不知为何在这里啊!我们只是喝了从村里那口井打的水后,便昏死过去了!”
之前凤姐姐早叮嘱过他们兄妹俩,往圆桌上送来一壶茶水,并叮嘱两人圆桌上的水只是摆来看的,不能喝。
张远山也想起在西厢房和东厢房的圆桌上,确实有一壶下了药的茶水。
不过,他想借此发难凤九言一家,管他有无下药的茶水呢。
今天便是王母娘娘来了,他也要让凤九言不好过!
刚想开口,却被他身后的一个锦衣卫抢先开口了。“大人,东厢房确实有一壶下了药的茶水,这姑娘没有说谎!”话语中带了一丝邀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