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耐:“说。”
绣衣使首领行礼的幅度更深了些,低头说道:“是古圣李耳与孔圣二人。”
神皇的微微闭合的双眼瞬间睁开,然后偏头看向了绣衣使首领。
整个大明宫内无比的安静,没有半点的声音出现。
黑子落在棋盘上,一个无法阻挡的落点,将被吞入白色猛兽胸腹当中的黑子尽数串联起来,原本的松散和下风在这一刻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利剑。
一把生生将白色猛兽撕裂成碎片的一把利剑。
“你疯了不成!”
俞子期面色惨白,低头望着棋盘狰狞的低吼着。
这位自从离开七录斋以后,一路上无论遇见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平淡无谓模样的小圣人,在这一刻终于是彻底的变得愤怒了起来。
愤怒当中带着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宁北竟然敢发出这样的宏愿,愤怒于宁北竟然敢下这样的棋。
那一步黑子可以说先前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为这一步铺垫,但凡他有一步走的和宁北料想中的出现偏差,这一步黑棋就完全没有半点用处。
这样的下法已经不能用胆子大来形容,完全可以说是对方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棋局的失利,晚宴上的败北,如此宏愿的震撼。
让得俞子期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从容淡定。
与之相比,宁北的目光虽然欣喜,但面上却依旧能够保持平静:“承让。”
他将棋罐轻轻朝前一推,棋罐撞在棋盘上,整个棋局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他们都清楚,这场对弈交锋将会永远被二人铭记。
俞子期的脸色有些阴沉,从七录斋离开就是为了儒林路内朱熹留下的这场机缘,他为此甚至先行给儒院递拜帖胜过了洛留,目的就是为了压下洛留让其不好意思再来参加儒林路的争夺。
可谁能想到,这场囊中之物的机缘,现在竟然被一个不能修行的神朝谋逆之后给生生阻拦了下来!
儒林路已经停止了震动,朱熹轻轻地挥了挥手将已经输了的俞子期送了出去,这里就只剩下了宁北一人。
他看着宁北,眼中带着欣赏和惊讶:“往圣无数,每个人都想要发出这样的宏愿,改天换地,清平世间,但这宏愿太大,终其一生也无法完成,你敢说出来,我很佩服。”
能够得到一位古圣如此称赞,换了旁人足以在南来居大庆三天。
但宁北却觉得肩上带着压力,他说道:“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以后的我将如何面对这座神朝,可最终还是想明白了这一切,家国天下是每个人生来就带有的责任。”
朱熹笑着点头,然后伸出手掌轻轻摊开。
在掌心之上出现了一方小印,嘱咐道:“这方小印是我的本命之一,现在已经是无主之物,你走了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需要无数浩然气温养身体,如此才能避免发生意外,它可以帮你修行。”
宁北目光凝重,伸手接过小印,对着朱熹深深地行了一礼:“晚辈谢过院长大人。”
朱熹轻轻地摆了摆手,笑道:“别这么说,这是你自己赢下来的,我可是很想知道你这条路究竟能走多远,我不能雪中送炭,唯一能做的就是这锦上添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