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岛主定了定神,道:“在我三人看来,‘无道天书’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它玄妙而又神奇,凡是练武之人,只能从它的玄光中,参悟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地狂天听了,突然纵声大笑。
风岛主诧道:“地尊客,难道风某所说的不对吗?”
地狂天收住笑声,道:“你的话不是不对,而是还达不到‘无道天书’的真正精髓。”
环目一扫,道:“不怕告诉你们,这‘无道天书’从一开始,你们都领悟错了,所谓‘无道’,其实是惨无人道,杀人无道,狂傲无道。你们这些人从正面去理解它,虽然也有所提升,但又哪里会比得上反面的理解?”
听了他的话,一些修为精深之士不由变了面色,心头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说不出的难过。
以“东海三圣”的修为,自然是听出了地狂天的意思,但他们来岛多年,“无道天书”也是他们发现并起名的,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叫他们颜面何存?
是以,云岛主喝道:“地狂天,你根本就是在胡说。”
地狂天冷笑一声,道:“胡说?姓云的,老夫的话若是胡说,又岂能破解‘无道天书’?你们的参悟方式若是对的,又何以会参悟了多年而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参透?
这好比是一个圆,你们的方式就像在圆里参悟,你们就算参悟一辈子,也只能站在圆里,跳不出圆外。只有像老夫这样,把自己置身于圆外,才可能看透真相,从而破解‘无道天书’。”
他这么一说,像是为那些在岛上参悟了多年的高手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光明”的道路。瞬息之间,六七百个人全都坐了下来,一律用地狂天所说的方式去破解“无道天书”。
司徒寒松与彭和尚看到这里,面色均是一变。
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以魔入道”,从而跳出了“无道天书”,得以破解“无道天书”,这是何等的机缘。如果场上的人都能跳出“无道天书”,破解“无道天书”,他们两人又岂能傲视群雄?
因此,两人一般的心思,将功力提升至至高,手掌一翻,便欲向最近的人出手。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地狂天似是生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彭和尚与司徒寒松的心思。
彭和尚和司徒寒松虽然已经破解了“无道天书”,但他们在此时的地狂天面前,仍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束缚感觉”,这种“束缚感”来自心底的深处,使得他们感到有些诧异。
“地狂天,你就算狂傲,也不是这样的狂法。你揭破了‘无道天书’的秘密,难道就不怕这些人破解了‘无道天书’?”
司徒寒松冷冷地道。
换在以前,借一百个胆子给司徒寒松,司徒寒松也不敢直呼地狂天的名字。但现在的司徒寒松信心暴增,自认天下无人可以杀得了自己,别说直呼地狂天的名字,纵然是与地狂天对上,他也丝毫不怕。
“司徒寒松,别看你已经破解了‘无道天书’,站在了圆外,但你在老夫面前,也还是一个没有破解‘无道天书’的人。那圆是无形的,你以为自己站在了圆外,其实那只是一种假象,你只不过比别人多走几步而已,你的人还是处于圆内。”
地狂天傲然说道。
司徒寒松听了,冷冷一笑,却听彭和尚道:“地狂天,你的话是有些道理,但你自己呢,你又何尝是站在圆外?”
地狂天面色一沉,看似要发怒,但他现在还不想杀人,一声狂笑之后,道:“老夫就算还站在圆内,但也比你们多走了几步。”
司徒寒松道:“凭什么?”
地狂天道:“就凭老夫的眼力,老夫数三声,便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一、二、三……”
三字一落,忽听惨叫四起,那六七百个坐下来参悟“无道天书”,极想破解“无道天书”的高手,有一百多个人差不多是不分先后的发出了凄厉而又痛苦的叫声。
只见有的口吐鲜血,有的全身颤抖,有的转瞬由中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更有人精神错乱,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心口,或者用剑、用刀刺穿了自己的身子。
这个变故来得太快,以至于旁观的许多人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底生出一股寒气。
瞬息之间,那一百多个人死了七八十个,其余的二三十个,下场极惨,全都瘫在地上,除了还有一口气外,与废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独孤九天见了,大笑一声,道:“义兄,真有你的。”顿了一顿,道:“老子早已说过,就算把这个破解‘无道天书’的法子说了出来,他们这些蠢货也破解不了‘无道天书’。”
话声刚落,又有人开始发生异变,或是口吐鲜血,或是全身颤抖……就像瘟疫一般,异变很快传开,除了十几个人功力超出旁人,尚能端坐不动外,其余的人,全都处于一种“走火入魔”当中。
风岛主运起深厚的内力,大吼了一声,这声大吼不啻于开天辟地,隐藏一股神奇的力量,瞬时传遍了沙地的每一个角落。
“姓风的,你的做法是没用的。你能救一个人,救十个人,甚至是救几十个人,但也不能将这些人都救下。”
地狂天冷声道。
他的话果然没有错,风岛主那声大叫虽然能够可以安定人的心绪,但却不能安定人的“心魔”。
片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