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哥儿似乎很喜欢白相,一见着他来便伸着手要抱抱。
白相见着自家孙子,一向严肃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他笑吟吟地从苗妈妈手上接过迅哥儿,随即看向了房中坐着的顾氏几人。
江惜月和江幼宜一个比一个不方便,再加上江沨这个女儿奴还在旁边,白相没敢让她们行礼。
江沨三人一来到就是找江幼宜。
江沨和江亦白见着江幼宜的脸色不似不舒服的样子,悬了一早上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江暮渊将手上提着的甜糕放在桌上,道:“买了你爱吃的栗子糕,若是闲了就吃一点。”
白相抱着怀里的迅哥儿逗了好一会儿,直至小孩儿揉着眼睛连连打哈欠,苗妈妈站在旁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白相这才想起来:“好了好了,迅哥儿,你该去睡午觉了,瞧瞧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苗妈妈这才接过迅哥儿,带着他到侧院小憩去了。
江惜月示意身旁的陆嬷嬷带着一众下人出去,待院中没了旁人,江惜月这才看向白相,担忧地开口问道:“父亲,夫君在台州治水,一切可还好?朝堂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白相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
“台州的水患已经止住了,但是今日临县县令上报,说周遭的几个县衙都有山体倾倒的现象,不仅官道出入受限,还有好些地方的百姓被困住了,我前几日与台州刺史互通书信,刺史说烈儿半月前到乡下去勘查河道至今未归,现在看来应是被困在乡间了。”
“若只是被困住那倒还好。”
江惜月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白相看向她道:
“你不用忧心此事,若是有烈儿的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叫人告知予你,现在你母亲入宫去了,你身上还有孕,忧思过虑不利于体,你得保重才是。”
“儿媳知道,谢父亲挂怀。”
江惜月道谢。
白相和江沨几人没在暖阁久留,临走前江沨还是不免嘱咐江惜月和江幼宜好好养着身子,直到顾氏嫌弃地将他推了出去,阁中这才安静了下来。
顾氏和江幼宜就此在相府住了下来。
一晃眼便是三日后了,这几日江幼宜住在暖阁中不是吃便是睡,有顾氏和双儿日日督着给她上药,短短几日,她背上的伤口也是肉眼可见地结了痂。
今日皇城上下都格外高兴,原因无他,自今晨第一缕太阳自东方亮起时,白绛璃诞下了一位小皇子,听白相说,小皇子发出第一声啼哭时,钦天监看见东边紫气浓郁,特入宫告与皇上,皇上大喜,亲自为小皇子起名为“禛”,唤周禛,又广告天下,此后半年全国上下皆减免赋税。
消息一出,皇城里的百姓们都奔走相告,一时间城中喜气洋洋的。
自得了顾氏的应允,终于不用日日躺在榻上,江幼宜简直不要太高兴,难得今日天晴,江惜月便邀着她一同到小花园去散步。
“阿姐,贵妃姐姐生下小皇子,也不知你腹中这个是个小公子还是个小姑娘,等他她出生,我就又多了个小外甥了!”
江幼宜今日心情很好,江惜月也噙着笑,与她慢慢悠悠地走在花园中。
才走至一处回廊,江幼宜二人便听见了两道细细的声音从另外一处传了出来——
“……不会吧?少君真的出事了吗?”
“那可不,主君特地吩咐过,不让我们在少夫人面前说的,少夫人还怀着身孕,若是知道少君没了,那不得垮了……”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