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反应,江幼宜便重重地朝她扇了一巴掌。
白婧跌坐在地上,脸上的温婉和委屈有一瞬的破裂。
“若不是因为你是相府里的庶主子,我还想让陆嬷嬷将你一同绑了呢!”
江幼宜冷着脸道。
“嫂嫂!婧儿这是做错了什么?”
白婧眼中含泪,委屈不已地看向江惜月。
“婧姑娘,你身边的翠珠在府中编排少君落水失踪,你可知道这事?”
苗妈妈站在江惜月身边,问道。
“这……”白婧瞪大了眼看向旁边被堵上了嘴巴的翠珠,随即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贱婢,谁让你胡乱说话的!”
翠珠被捆住了手脚,又堵着嘴巴说不出话,只能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她“呜呜”地摇着头,随后又朝着江惜月磕头。
白婧像是怕了,泪水涟涟道:“对不起嫂嫂……我也是无意间是听见阿父说兄长落水失踪了的,但我一开始没想宣扬这件事,只是想也许是我听错了呢,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被这群奴才传开的!”
“所以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江惜月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脸色更白了,喃喃道。
“少夫人,少夫人!来信了!少君来信了!”
正值此时,门外的门房小跑着进来了,一边跑一边扬着手中的信件。
平日里白挚和江惜月夫妇对府中下人一向很好,相府上下的下人基本上都会对江惜月以及白挚的事情上心许多,若是有白挚的信件,门房都是第一时间拿来给江惜月的。
“快给我!”
江惜月现在已经临界于崩溃边缘了,倏地听说有白挚的消息,也顾不上别的,连忙下榻去接过门房手中的信件,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去。
信上字迹遒劲,只是越看,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此去凶险,若与不测,愿妻保重。”
她颤着声音将信上内容念了出来,只是还不等念完,江惜月便扶着肚子神色痛苦地跌坐到榻上,一摊水渍自她身下流出,一直关注着自家阿姐的江幼宜神色大变:“阿母,阿姐羊水破了!”
江幼宜没由来地有些心慌,上一世江惜月的产期是在初六,如今却是提前了一日,只怕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稳婆呢!稳婆来了没有?”
顾氏焦急地朝着门外喊道。
“快来搭把手,将少夫人扶到榻上去!热水呢,快去准备热水,还有剪子,干净的白布,快去准备!”
江惜月的泪水湿了眼睫,她攥着手中的纸张,身子靠在榻边,身下的疼痛愈演愈烈,苗妈妈和陆嬷嬷快步上来将她扶到早就布置好的内室里去,随即有条不紊地吩咐婢女准备需要用上的东西。
“嫂嫂,你和兄长害得我与我的元郎分离,如今兄长不在了,你也别想好过!嫂嫂,兄长都不在了,你不如也随他一起去了吧,兄长他不在了,你一个人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婧不知何时来到了江惜月身边,蛊惑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白婧眼眶通红,一遍又一遍地在江惜月耳边强调白挚不在了,她的神色里满是癫狂,江惜月有些害怕,身下的疼痛却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