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凝紫院的末药姑娘来了。”侍女来报。坦之正手执画笔,听到末药来访,“快请进来!”语罢,放了笔,迎出去。
"你可算是来了!"坦之见她,笑容满面。
坦之引领末药步入殿内,只见她一手提着几包药材,一手携着几卷古籍。
"莫非今日不止是为还书而来?"
"正是,也带来了新制的药。"末药提起药包,笑容可掬,"这是特制的,我特意加入了蜜,更易入口。"
"这样新巧的制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坦之由衷地赞叹。
“我发觉许多人受不了这药苦,便一直思索如何减轻这些苦,便用这法子试试,或许以后还有更好的法子。”末药娓娓道来,语罢,人已出神地望着殿内西侧那满满当当的书卷。
坦之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了,“一同过去瞧瞧吧!”
“果然多!”末药惊诧不已,“二公子真是爱书之人,藏这么多。”她细细地看着那些书名,基本未见过,她惭愧不已。
“来这边,”坦之引她至一架前,“挑几卷回去慢慢研读。”
末药笑盈盈看着他,向那边看过去,余光扫过一幅画。她倾身上前,“原来二公子还会作画呢?”她欣喜地看了他一眼,“末药不通画理,不知这幅佳作所绘是何意境?”她指了指画面。
“此乃《文殊经变》之景,”坦之的目光落在画面上,解释道,“过几日,便是家母的生辰,此画乃是为她所绘。”
“小公子,慢些走!”
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唤声,紧接着,一名小童手脚并用,笨拙地翻过门槛,摇摇晃晃地步入殿内。末药疑惑地望向坦之,他脸上露出温柔之色,上前,“小子,川柏。”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童抱起。
“爹爹……爹爹……”小童含糊不清地呢喃着,配着粉雕玉琢的脸庞,惹人怜爱。末药在一旁,心已被这小童化了,她上前逗弄,“瞧这粉嫩的小模样,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说着,她凑上去,用额头蹭了蹭小童的额头。一侧的小侍女掩面而笑,坦之亦忍俊不禁。
“咯咯……”小童笑得红扑扑的小脸上绽放出两朵深深的梨涡。
“二公子,夫人命奴婢带了柏儿去。”七里候在殿门口。
坦之笑着将柏儿递给七里,温声道,“母亲与柏儿感情甚笃,总爱将他带在身边。”
一辆行进的马车中,郑玉仪忧愁满面。
“今日,萧夫人的生辰,姑娘何不借机,博取夫人的欢心呢?况且,那李将军素来有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再者说,上门求亲的贵胄公子何其多,姑娘又何必非李三郎不嫁呢?”见自家姑娘忧愁上身,小檗不住宽慰。
自那日园中,郑玉仪以琴音安抚烈马的事迹传开后,她的才名便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四方。一时间,慕名而来的访客络绎不绝,有的是为了求娶佳人,有的是为了与她切磋琴艺,唯独不见李家的身影。郑玉仪坐在马车内,目光穿过车帘的缝隙,望着窗外匆匆掠过的行人,心中那份烦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烦躁地放下了帘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