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护跃将末药护送至府邸,沿途之中,末药的兴致愈发盎然,至分别之际,她仍显意犹未尽,驻足不前。莫护跃温柔地提醒她,早起出行,应早些归家休憩,并承诺闲暇时定会来探望。末药步入府门之际,不禁回首,只见莫护跃仍静静伫立,她便以挥手作别,随后轻拢药囊,转身步入府内。
“哎呀!三郎,您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这儿了,真是吓了我一跳。”末药上前了两步,瞪着眼不解地问。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带了一名男子回来。”李穆之似笑非笑,见她不语,双手攥紧药囊,只是无辜地望着自己。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还有一事,我的新妇可还好?末药,这些日子你频繁出入,她的病情似乎未见好转,可别是适得其反,反倒加重病势?”
末药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怔愣地望着他,暗自思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三郎,可曾用饭?我尚未进食,稍后还需外出呢。"
李穆之面无表情地踱步至她身旁,牵起她的手,引领着她转身往回走,“你这拈花惹草的性子,也该是时候收敛一二了。”
“哦,没有啊。”末药乖巧地辩解。
转而,李穆之的表情变得稍许凝重,带上了几分认真,"我家新妇近况如何?可有安好?"
末药神色略显犹豫,最终还是咕哝了一句,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嗯,不大妙,似乎是不小心误服了药。"
"哦?那末药何故面露怯色,莫非心中有鬼?"李穆之戏谑地问。
"……真没有,三郎你多心了。"末药连忙摇头否认,声音细若蚊蚋。
这一日,在繁忙的扶济院中,末药如同被无形之鞭驱使的陀螺,转个不停,直至黄昏将近,方得片刻喘息,坐下舂捣着药材。困乏袭来,她边打瞌睡,边一下一下地动着药杵。
"末药!姑娘!"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呼唤,如同惊雷般将沉浸在朦胧睡意中的末药猛然唤醒。她的动作瞬间凝固,手中紧握的药杵不慎脱落,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哐当”声。末药呆滞地投向大敞的门口。
"末药,发生何事?"屋里传来师药的询问。
末药回过神来,连忙应,"哦,师药,无碍。"言罢,她匆匆起身,步伐略显慌乱地朝门口走去。四叶气喘吁吁地出现,自末药来此做事以来,四叶首次造访此处,情形显得尤为不寻常。
“四叶,你怎会这时到此?”
四叶喘了口气,带着几分焦急,"姑娘……府里出事了,您快收拾一下,我们得马上回去。"
"出事?"末药闻言,脸色微变。
"是的!"四叶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她的神色异常凝重,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末药不敢有丝毫耽搁,小跑着返回屋内,迅速整理好药囊。两人没有片刻停留,出了扶济院,不远处便是府里的马车,看来确实有事。
步入府邸,绕过巍峨的照壁,末药径直朝正屋方向行去。七月已候于门外,见末药匆匆而至,她忙迎上前,轻声说,“老夫人此刻正在屋内。”
“哦。”末药应了声,心中却如鼓点般急促,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方才在车上四叶也没说出什么,她并不知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