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这何尝不是经年以后,子弹正中谢宜年眉心?
夏槐好似想到那段如炼狱般的记忆,想到阴森昏暗的监狱禁闭室。
“滚!”她指着门口,厉声:“我不要看见你,你只会让我痛苦,只会让我想到那个晚上,只会让我想到生不如死的七年!”
那个晚上?
看着情绪崩溃的夏槐,谢宜年没动。
而是再一次将她抱进了怀中。
“夏槐,你听我说,那一夜我没有亲夏蕊诗,真的没有亲她。”
可这个答案到现在有什么意义?
不重要了,早就不重要了。
十三年前夏槐没有被谢宜年选择,而是被送进了监狱。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是死局。
“谢宜年,你凭什么以为是你就可以那么对我?你权势滔天,你富可敌国,你就可以这么对我吗?我是人啊,我是活生生的人啊!”
夏槐在他的怀中挣扎、挥打,最后一口咬在发青发紫的肩膀。
深深的、好似要把这些年的怨恨全部发泄。
直到口腔中弥漫血腥。
“对不起,夏槐,对不起……”谢宜年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苍白而廉价。
可是除了这三个字,谢宜年又还能说什么呢?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谢宜年脸上。
他静静承受。
他抬起手,缓慢而轻柔地拍着夏槐的脊背。
“夏槐,没事的,都发泄出来就好了,不要让那些东西留在你心底,没事的。”
还是这样的话。
恍惚间,夏槐好似是被十七岁的谢宜年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