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鞋女老大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万雅识面前,伸出黑黝黝的爪子比了一个剪刀的手势:“两千,记住了,那支笔两千块钱。是要告老师还是告家长,你自己看着办,不过那样的话,你在学校里恐怕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每周星期一上交,我们会来找你的,不见不散哦。”
她们走了以后,万雅识两腿发软顺墙滑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啜泣。
她不敢跟家人坦白更不敢告诉老师同学,每天活在飘摇恍惚之中,像一只在暴风雨中折了翅膀的孤雀一样无援无助。
她们每个星期一就来找她,在学校最偏僻的角落,打劫一般将她搜刮的干干净净。
起初万雅识不敢反抗,任由她们洗劫一空,可是一周的饭钱全包含在里面,没钱吃饭的她面黄肌瘦,每天都在饥饿中度过。后来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向家人撒谎说学校买教材,几次下来家人难免起疑心。万雅识担心家人打电话向学校确认,只好就此收手了。她每天精打细算,看着记账本上一笔一笔的微小金额,惆怅什么时候才能还完那个天文数字。
有一天她无意中发现班上的林惠儿和找自己麻烦的女生玩在一起,林惠儿学习成绩倒数,还顶撞老师逃学旷课,是个成天混吃等死的。
因此万雅识对她有些反感,跟那些女生混在一起的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恨不得跟她们毫无瓜葛离的远远地。但她发现她们每次都在厕所偷偷摸摸的交接,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另外还有一个规律,只要她交钱之后,她们必定会碰面。
一次万雅识偷偷跟在后面,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她压着怒火一路跑回教室。
没一会儿,林惠儿大模大样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一副讨好的模样:“有谁想喝饮料,我请客。”
万雅识气的浑身颤抖,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她。
在万雅识看来林惠儿除了不学无术,还有点小爱慕虚荣,班上同学没人愿意和她玩,她就装阔气送吃送喝巴结同学,一会意大利的笔一会德国的墨水,总想显摆出风头。
对了,那支笔竟然是林惠儿的,既然认出来了,光明正大要回去不就好了,何必兜这么大一圈。或许,她就是想要钱,一边装大款在同学面前炫耀,一边费尽心机向同学讹钱。好阴险的人啊,好大一出戏,原来是自导自演的。
万雅识断定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林惠儿,她没有立即戳破,而是寻找机会跟她当面对质。
万雅识趁教室里没人,在林惠儿课桌里翻出那支笔,林惠儿似乎有所防备,没有将笔放在她那引以为傲的笔盒里,而是藏在课桌最深处,笔已经从中间一折两断了,但万雅识认得出上面刻有的英文字母。
放学后,万雅识叫住她。
林惠儿装的一本正经,笑呵呵的打招呼:“你也一个人啊,要不要一起走?”
看她人畜无害的面庞,谁能想到背地里竟那般无耻可恶。万雅识讥讽的笑了,懒得与她多费口舌:“这支笔还记得吗?”
林惠儿眼睛快速眨了眨,转而淡定的说:“这不是我的笔吗,怎么在你手上?哦,已经被我用坏了,你想要的话送给你好了。”
“两千块钱的圆珠笔,就这么送人不心疼吗?”
林惠儿愣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走近几步:“怎么,这么快钱凑齐了?”
万雅识对她无赖一般的嘴脸感到恶心:“这是我在厕所门口捡到的,你要认出来,完全没必要兜这么大一圈,找人堵我要钱,有意思吗?”
林惠儿眉头一挑:“你管我,我就喜欢兜圈子。”
万雅识努力压着胸腔的愤怒:“哦,我知道了,想要钱是吧。”她将手中的笔在林惠儿面前轻轻一晃,“这么个破笔,开口就要两千块钱,没见过钱啊?”
林惠儿在同学面前装有钱人,自然不愿承认是为了钱:“那么喜欢别人的东西,想你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帮你长个记性而已。”
万雅识彻底被激怒了:“勾结校霸勒索同学,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林惠儿鼻子一哼,不屑道:“有胆儿你就试试,张渝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没想到她还能如此淡定,万雅识气极:“她们也好不到哪去,你和她们一起做了不少好事吧,学校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惠儿冷笑:“我已经说过了,有种你可以试试,就算我不找你麻烦,断了她们的财路,她们可不是好惹的。”
万雅识紧咬着后牙槽:“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四六分成我都听见了,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你们在学校能只手遮天不成?”
林惠儿整了整书包肩带,昂起高傲的头颅,准备要走了:“万雅识,我劝你有点眼力见儿,不然,你会后悔的,我向你保证。”说完阴冷一笑,眼神冰冷的像寒冬里的刀子,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