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宗舜,他们逼我离开你,他们好残忍,我是那么的爱你,他们不知道……”
宗舜忍不住流下泪来,他身上的雨水濡染了花晨一身潮湿,他想放下她,却被她死命地抱住。她已经哭昏了头。
“宗舜,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你了,你再也找不到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甘心吗?找不到我,你甘心吗?我不甘心,我不愿意……他们说你不诚实,说你欺骗我,你不能……”
一声声哀诉,一阵阵饮泣,是花晨不顾一切的倾吐肺腑,是宗舜隐忍不住的哀恸悲情。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阻难?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误会?为什么让我至爱的你这样痛苦?”
宗舜肝肠寸断,悲不自胜。
“宗舜,不要离开我,我愿意为你一直哭,哭到我死了为止——”
两人只是浑然不觉地相拥而泣,忘记了这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宗舜倏然听到一声叹息,猛一抬头,看见雍昭贤夫妇穿着睡袍站在一边,不知他们已出现多久了。
“陶先生,看你和花晨这个样子,我们实在好难过,也好后悔。花晨这孩子太痴情了,早知道这样,我不会让她爸爸这样为难她。”
珞瑶哽咽地说。昭贤苍白的脸这时显得更形苍老。
看见雍氏夫妇,宗舜想把花晨放下来,花晨却依旧死命地扣着他。
“花晨,你放下陶先生,有话好好跟妈咪说。”
珞瑶蹲下来,伸手轻抚花晨的头发,她摸到花晨的额头是滚烫的。花晨不理,自顾似懂非懂地回答:“妈咪,我不要做人了,我什么都不管,我已经死了。”
“花晨在发烧!”珞瑶着急地告诉昭贤和宗舜,接着对宗舜说:“劳驾你把花晨抱到房间来。”
把花晨抱进房间放上床,宗舜立即退出,在退出的那一瞬间,他看见花晨床头柜上那一叠护照和机票。
回到客厅,灯光已经大亮,宗舜看见客厅里多了一个看来眼熟的年轻人,他一脸敌意,怒目注视着自己。
“海晨,去拿一套衣服给陶先生换上。”
昭贤没想到会和光达的名人陶宗舜如此相遇,尴尬和愧疚使他有些失措。
海晨冷冷地说:“不必了。这个人三头六臂、神通广大,一点雨就淋倒了他,戏还怎么演下去啊?”
“你是雍海晨?”宗舜也不动气,平和地问。
海晨不回答。
“你认识姝娴?”宗舜又问。
海晨悍然应答:“很不幸我正好认识她,更不幸的是我姐姐受了你的骗。不幸中的大幸,我认清了你!”
“雍海晨,我不知道姝娴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的胡言乱语难道要由我来负责?如果花晨是因为这件事而误会,你能心安吗?看她那样痛苦,你忍心吗?”
宗舜痛心地质问。
“我不必让你来教我,怎样去爱我姐姐!李姝娴说的即使不是真的,至少我亲眼看见你们卿卿我我,亲热得很!”
“请你把话说清楚。”
“怎么?调情是你的家常便饭,记不得那么多了是不是?好,我帮你重温一下旧梦,今年元旦在市郊政府医院,你忘了你们的温馨相会啦?”
宗舜略一思索,才想起海晨原来就是姝娴的同学,误会竟然会是这份盘根错结的巧合造成。
“唉,花晨和我在一起似乎是注定了多灾多难,才有这么多误会,我承认,我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我向两位保证,这些灾难很快就会结束。”宗舜平静地说完后,恋恋地朝花晨房间看了一眼,诚恳地向昭贤父子二人告辞说:“花晨请你们费心照顾。很抱歉这样打扰。”
说完,他跨着沉稳而坚毅的步伐,离开了雍昭贤的寓所。
上班时间才到,李魁南就到达了办公室,在光达员工的眼中,这是一项破天荒的纪录。
李总向来十点过后才会上班,这天一大早就绷着脸到办公室,使人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李魁南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陶宗舜紧跟着也差一步到达,虽然他一如平日的衣履光鲜、仪表堂堂,人人却都看得出来他今天的神情特别严肃。他直接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看来就是两人约好了要共商什么大事。
“总经理,很抱歉,我还是认为在办公室谈比较好,所以坚持不到府上去打扰。”
宗舜必恭必敬地向李魁南微微鞠躬致意。
“你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生疏啦?”李魁南勉强挤出笑容,示意宗舜坐下,自己也从总经理宝座上移身坐到待客的海湾型大沙发上,然后接着说:“我看得出来,昨天你不高兴,所以找了你一整个晚上,希望你来家里谈谈,我让姝娴给你道歉。也好,在这里讲,清静一点,免得姝娴胡闹搅和。”
“总经理,我想和你谈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