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五阿哥,奴才有罪,请五阿哥恕罪!”
五阿哥微微侧着身子,倚在软榻的扶手上,目光沉沉的盯着小林子的头顶。
他的手指微微敲击着轮椅的扶手,沉吟片刻才淡淡说道。“小林子。你跟在本阿哥身边也有六七年了,一直很有分寸。
平日里一些不甚重要的小事儿,本阿哥也随着你做主,可如今天这种事儿,本阿哥的决定,却不是你能够置喙的。
这是第一次,本阿哥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一回,你便回内务府去吧。”
小林子闭着眼睛紧紧锁着眉,身子不停的颤抖,听见五阿哥最后的一句话,他身子又轻颤了一下,却又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五还哥给了他一次机会。
“五阿哥,奴才错了,奴才再不敢了!”
五阿哥目光缓了缓,这才放柔了语气,如平日那般说道,“去撷芳殿,瞧瞧八弟去。”
小林子这才道了声“嗻”随后立刻爬了起来,吩咐伺候的人抬着五阿哥往撷芳殿去。
等五阿哥到时,撷芳殿已乱作一团,嘉贵妃的哭声从八阿哥的屋子传了出来。四贝勒也在断断续续的呵斥太医。
伺候的太监宫女此时也乱糟糟的,一会去烧水,一会取帕子,一会又去瞧皇上和皇后娘娘来没来。
五阿哥焦急的等在外面,斥责太医的四贝勒正好走到门口,一见五阿哥等在门外一股火便涌了出来。
“你还敢来!就是你害了八弟,你是来看热闹的吗?”
说完四贝勒就要冲出来和五阿哥动手,可他刚走出来几步就被红着眼睛的嘉贵妃喝住,“永珹你在做什么?”
四贝勒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嘉贵妃大声说道,“额娘,今日五阿哥也在箭亭,八弟骤然落马,儿子怀疑是五阿哥下了黑手!”
嘉贵妃与四贝勒果然是母子,竟是一样的暴躁跋扈,她听了四贝勒这话,竟没说一句话就大步走了下来抬脚就踹到了五阿哥的身上。
那一脚正正当当的踹在了五阿哥的胸口上,五阿哥惨叫一声,顺着嘉贵妃的力气咣当一声,连人带软椅便翻倒在地。
他捂着胸口趴在那里动弹不得,正在此时,皇上暴怒的声音传来,“金氏,你好大的胆子!”
嘉贵妃一慌,抬头却见是皇上和皇后一起进了撷芳殿,她立刻跪在地上哭道,“皇上要给我们永瑆做主啊!
今日若不是五阿哥,我们永瑆根本不会落马。如今永瑆躺在里面伤势未明,五阿哥居然还敢来瞧热闹,他就是故意害我们永瑆啊,皇上!”
五阿哥听了这话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皇上、皇后说道,“皇阿玛、皇额娘,儿臣没有!”
小林子这时候突然转身跪向皇上,碰碰的磕着头哭道,“皇上,皇后娘娘,五阿哥没有害八阿哥啊,皇上命五阿哥教导八阿哥骑射,可昨日五阿哥崴了脚,连走动都不成,如何下场教导。
今日五阿哥心里记挂着皇上的吩咐,因此五阿哥脚踝明明肿胀的不能落地,还是叫宫人用软椅抬着他去了箭亭,生怕八阿哥受伤。
五阿哥到了箭亭之后,千叮咛万嘱咐,叫八阿哥小心,可四贝勒突然来了,只说,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