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前一会儿还开心无比,现在又怎麽了?他低下头,会议更严厉的皱眉,却没开口询问。
“会受寒,请大哥至少换上干的衣裳。”她轻道,有些纳闷为何运动了一早上的他的味道还这麽好闻的很像野外的青草,而且炽热。
意识到她在关心他,那双大眼儿中是真实的担心,封翔冷冷瞪了她半晌,这才转头,吩咐莫磊回府取干净的衣服直接送到茗阁去。接著再次粗鲁的命令她放下窗帘,他这才率先策马奔入雪中。
缩在温暖的马车内,慕容行天慢慢绽出绝美的笑来。
马车在茗阁前停下,离开马车,慕容行天才发现随从的侍女一个也不见了,只有莫淼臭著脸扛著个大包裹跟在她身後。
没等她疑问,茗阁的小厮已经迎上来,“慕容少爷,封大爷已经在包厢中等候了,您请这边来。”
纳闷归纳闷,依是上了楼。
不同於一般酒楼的摆设规格,茗阁内为有钱人设置的包厢经过设计,高雅别致得其实比较像富贵人家特有的花厅,有桌有椅有屏风有软榻,精美的镂花古董架,镶金嵌玉的茶几矮凳一样不缺。
封翔正站在大开的露台门外,面对著广阔的冰冻湖面,根本不在乎冷冽的冬雪及寒风。
慕容行天一入门就打了个冷战,屋内比屋外还冷的让她立刻逃到火盆边。
莫淼踏入屋内,将大包袱往茶几上一放,摊开来,是帐册。她没多看慕容行天一眼的只是向封翔抱拳道:“莫淼在楼下等候。”
回她的是慕容行天,“待莫磊到了,你们一起用膳,忙了一早上,也该累了。”
莫淼望著封翔的背影,“谢二少爷。”仍是没得到封翔的任何回答,她咬了咬下牙,扭头出门。
待门关上,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慕容行天才慢吞吞起了身,到屋中央的圆桌,倒了两杯热茶,走向露台,“大哥。”
封翔侧头看她,再看看窗外,转身回屋内,关上露台门,阻隔了所有寒意,接了她的茶,他走回圆桌边坐下。
回到火盆边窝,边用暖茶暖手,她边歪头打量一言不发的封翔,“我好象从不曾见过大哥锺情於哪些女子。”他连妓院都不会私下去,因为讨厌浪费钱。
他浑身上下因为之前雪中的御马奔驰稍稍降下温度,可嗜冷的性格仍觉得屋内热了,“我只要成功。”
她早习惯他阴冷似冰的音调,漫不经心的回想著什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哥应该适当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没听性她,这个问题,对於她的情况比他更严重,“你想说什麽?”
她回答得很直接,“莫淼。”她注意到今早当莫淼与封翔交手时,她眼中迸发的喜悦和闪亮,傻子都知道莫淼对封翔痴心不悔……忍不住瞥封翔,实在不明白莫淼看上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哪点。
“我对她没兴趣。”他的答复更直接。
心情突然异样的好,她毫无愧疚的对於自己稍微幸灾乐祸的自然反应,不是对莫淼很抱同情心的念声佛号,谁叫他们莫家两只对无辜的她都莫名其妙的敌对。
“那大哥可有感兴趣的女人?”想象一下,被封翔看上的女人一定也是性格惨不忍睹的怪异。哈哈!一对怪里怪气的夫妻,肯定震撼世人。
你。封翔喝尽茶水,放下茶杯,冷冷道:“我没闲心考虑女人的问题。”
她怀疑他是不是同性之嗜好者。拍拍胸头,笑眯眯,逃过一劫。还好她不是真男人。
斜眼瞟著她的一举一动,私下里的她,不经意间总会做出孩童的举动。黑瞳泛出笑意,他没忘昨夜她的气愤、她的惊讶、她的尴尬和她的认真。一直以为她完美得如同外貌和她一贯表现出的宁静优雅,结果昨日才发觉她原来也有著各种不同的面貌、情绪。
她不再是他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奇女子,而是个女人,一个小女人,一个可爱透顶的小女人,一个在这世界上唯一让他起了兴趣和占有欲的小女人。
“以後让莫淼跟著你。”他起身到茶几边的软榻坐下,和她面对面的只有茶几相隔,拿起本帐册翻开。
“莫淼……不会中意我这种型号的假男人的吧?”她干笑,这是什麽烂主意,他要用她当挡箭牌还是想故意刺激莫淼,看一场拭主的好戏?
黑眸略抬,对上她的剪水大眼,他醇厚好听的嗓音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搀杂,“恭氏不在,我也不会总呆在你身边,莫淼可以保护你。”
他在担心她的安全?抿了个笑,她柔和了眼,伸手悬在火盆上取暖,“你觉得她会心甘情愿的保护我?”
“我不是建议,不听命令的人,没必要收留。”他冷酷毫无余地。
她笑得很甜,“她是你的死忠,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失去任何一个忠心的手下。”摊开白玉的十指,火盆内上扬的暖意逐渐让她双手染上好看的粉红。
他垂眸掩饰掉眼里极浅的若有所思和笑意,“我还分得清昏庸与圣贤,不听命令,算什麽忠心,口头上表示未免太过可笑。”
……他在暗示她以前高呼“大哥万岁”在他眼中其实都是放屁?翻个白眼,这男人矛盾哦,既然不信任言语的吹捧,为啥每次都对她的承诺放心无比?歪头看他,英俊的面容上冷冷的像冰刻出来的五官,英俊却没有任何人的味道。忽然想看他笑,想看他面颊上那两个深深的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