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条是:他要卷铺盖滚蛋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孟云舒看到第一眼先懵了一下,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发现竟然不是,于是打字回复:举报什么?
梁怡相当激动,甚至等不及打字给她打了语音电话。
“好像有什么品行不端之类的,都是小事,可能是积少成多了吧……我也是听说啊,我一个司法局的朋友说的。”
听她说着,孟云舒愣了愣:“还能这样?”
“对啊!我还听说,是程par坚决要让他走的。程par私底下还挺温柔的,上回抓到我说她坏话她都没计较,看不出来,眼里揉不得沙子。”
如果是程玮,那可信度似乎强了一点,孟云舒一边说“像她的风格”,又感觉有点奇怪。
“不对,”她喃喃自语,“我觉得不止是这样。”
别的不说,吕文进能到今天这个位置多半有他自己的价值,程玮再正直也只能代表她自己,而再往上的资本家们是什么嘴脸众所周知,区区一封举报信,这种污点对他们来说只是细枝末节,想捂嘴也很容易,如果不是牵扯到别的利益,应该不至于到让吕文进滚蛋的一步。
“我也感觉奇怪,笑死,原来举报真的有用吗?”
“也有可能吧。”孟云舒打了个哈欠。
迟雨抱住了她的腰,发丝软软地搭在她肩头,触感很好,她随手摸了摸。身边有个暖洋洋的热源,困意渐渐又席卷而来,她想思考,但大脑转不动了。
“没事,”她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自言自语,“我猜,过段时间我们就知道了。”
50从你的眼睛里(完结章)
不出孟云舒所料。
律所对吕文进的处理结果严厉且迅速,赶在在这一年最后一天下发了内部通知,吕文进被开除,并且牵连到了几位曾经参与过同个项目的高年级律师。一天下来,总结各种通知与多方消息,孟云舒拼凑出了事情原委。
起因是大约一个星期之前,吕文进的女友收到一条短信,其中包括他和多名女子亲密逛街的照片,每张都标了具体日期,从十一月一直到年底。对方提醒她男友出轨,目前正在某某酒店。女友对他的所作所为早有察觉,想分手并且给他点教训又找不到证据,如今看到这些,立刻带上最铁的朋友,气势汹汹地按照短信里提到的地址,去酒店捉奸。
不料,吕文进并不是在和人约会,而是在酒店餐厅的包间和人谈生意。
重点在于,他女友这位朋友是C司一位小高层,当年两人认识也是通过她介绍。C司是中诚的客户之一,前几年吕文进曾经负责过C司对D司的收购案,那是他带头的第一个项目,完成得相当漂亮,协助C司把D司从当时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手中抢了过来——然而如今,朋友愕然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居然是当年竞争对手公司的高层。
四人对视,是四种心境迥异的傻眼。
吕文进慌了一下,然而没等他解释,女友重重一耳光把他打了个彻底懵圈。
朋友几乎在看到对面二人那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当时他们完成了对D司的收购,可那之后两家公司的竞争愈演愈烈,近几年对方仿佛能想他们所想、看中他们所看中,他们的项目对方总要入场掺和一脚,结果大多是他们及时止损选择退出,尽管如此,他们损失依然巨大——好嘛,搞不好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女友的确将他种种劣迹举报到了司法局和律所没错,可这场“捉奸”已经不只是感情问题这么简单了。目前C司正进行内部清查,据说揪出了一条从法务到业务高层的利益链,该撤的撤该告的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泄露商业秘密,是有可能判刑的。
感觉大快人心之际,孟云舒长舒了口气。不知道会不会累及律所……但这也不是她小小一颗螺丝钉该担心的事就是了,她现在只觉得职业前途未来可期。
对此,梁怡评价:“难怪说能赚钱的路数都写在刑法里,你说咱们怎么就想不到这招呢?”
孟云舒评价:“想点好的。”
梁怡点头:“说的有道理。”
说着,她又顿了一下,语气惴惴不安:“云舒姐,你说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律所和咱们?昨天有几个律师没来上班,听说韩律都辞职了也被叫过去问话,咱们……”
“放心,”孟云舒安慰她说,“当时他做那个项目的时候我还没转正呢,你人都还没来,别担心,怎么说都和你没关系。律所更不用提,把心放回肚子里,先好好放假吧,这一阵肯定有的忙了。”
“对啊,就是说……你说这挨千刀的作死就作死,能不能别把我们也搅和进去啊,真是的,烦都烦死了。祝他铁窗泪!”
刚好迟雨端了热饮回来,她喝美式,迟雨喝抹茶拿铁,把杯子递到她面前让她先喝。孟云舒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被甜得直皱眉。她嘴唇上沾了一点绿色的液体,迟雨没忍住笑出了声。
“云舒姐,你在外面?”
“嗯,”孟云舒喝了口美式清了清口,看一眼迟雨,淡声答,“在海边。”
“我就说嘛,我都听见音乐声了。”电话里梁怡笑得意味深长,“那我不打扰你约会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云舒姐,祝咱们新的一年发大财!”
“新年快乐。”
挂掉电话,孟云舒有些心不在焉。这事听起来有点玄乎,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如此巧合……吕文进恐怕不会觉得自己是恶有恶报,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