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恭敬地回了声,“是。”随即悄声离开了营帐。
宋阳离开以后,皇帝坐在椅子上楞楞发呆,如今的他真是感受不到半点的喜悦,好不容易谋划得到了这个皇位,可是就连自己的心思都不能面对,因为皇位就好似一把锁,紧紧的禁锢着他,现如今他没有任何想要纳妃的意思,因为那个女人还没有属于自己。
四皇子死了,原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只是因为他死了,所以不能嫁给自己,因为如此的话,南夏百姓不让。
为何这个皇位不来得早一些呢?如此的话,还有谁能够和自己抢自己的女子?
这时,帐帘被人掀起,一股寒气顺着被掀起的一角侵袭了进来,让皇帝的眉头再次紧拧,却并未睁开双目,声音略带着不悦地开口,“不是让你下去休息吗?怎么又进来了?”
只是,回答他的却不是宋阳的声音,一阵属于女子的馨香扑鼻而来,温热酥软地双臂突然环上他的脖子,耳旁传来女子温柔甜腻地讨好声,“皇上,是臣女。”
皇帝猛地张开双目,却见甄氏竟是一丝不挂地靠在自己的怀中,那双涂满丹蔻地手正试图解开他身上的盔甲……
心头大怒,皇帝瞬间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推开甄氏,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军营中怎会有女子出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皇上……皇上……臣女是因为爱慕皇上……这才不远万里从天越前来看望皇上……又听闻皇上前段时日遭人暗算受了伤……臣女心中担忧不已这才趁着外面没人偷偷溜了进来……皇上开恩啊,皇上……”甄氏哪里会料到皇帝在美色面前竟还能坐怀不乱,加上从小养在深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阵仗,早已被快要刺到身上的冷剑吓傻了眼,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披风裹住自己裸露的身子,瑟瑟发抖地跪在皇帝的面前求饶。
“好个甄家,朕念及其忠心耿耿今日没有重罚,没想到他竟变本加厉,将自己的女儿偷偷带进了军营企图迷乱于朕,他到底有何居心?难不成朕在你们的心中是荒婬无度的昏君?”说话间,长剑已是架在甄氏的脖子上。
甄氏已是泪流满面,原以为自己的出现会惹得圣上的垂怜,可谁知他竟是这样冷酷无情,不但斥责自己,此时更是拔剑相向。只是,她所做的这一切,莫不是为了他啊!
想她世家闺秀,甄大家小姐,平日里均是养在高台楼阁,由奴仆服侍着,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可如今为了他,她是什么罪都受了。千里迢迢从天越赶来这水患不断的江南,整日委屈地待在营帐内,只为能够让皇上接受她。
可如今的情景,却让甄氏悲从中来,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只能流泪满面地爬到皇帝的脚边,紧紧抱着皇帝的右腿大声哭道:“皇上饶命啊,臣女只是一心想侍奉皇上,并未有其他的心思啊……这一切,都是臣女自己所为,与父亲无关,还请皇上莫要怪罪臣女的父亲。皇上,臣女对您一片真心,您为何就是看不到呢?姐姐现在音讯全无,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臣女原本早就对皇上生了爱慕之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皇上啊!皇上您只要好好看看臣女你就会发现臣女比姐姐还要好上千万倍的。”
甄氏相信,只要皇上能够多看他几眼,必然不会再念姐姐半分。
“滚!”殊不知,皇帝直接吼了一声,甄氏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皇帝居然如此对待自己,楞楞的看着他,“皇上就不能看看臣女一眼吗?若不是姐姐比我大,嫁给皇上的必然让我不是姐姐,我不过就是晚生了一年而已,我有什么错……”
宋阳巡查完军营折回营帐,却突然听到营帐内传来皇帝的怒吼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女子的哭泣声与求饶声。
宋阳心头一紧,急忙留下侍卫守在营帐外,自己冲了进去,却皇帝手中的长剑已经快要砍到甄氏了。
而此时的甄氏一身狼狈、面色惨白脸颊满是泪水,却是愣愣地盯着照着她劈下来的长剑发愣,显然已经是被眼前的阵仗吓傻了。
“皇上息怒!”宋阳见事情严重了,顾不得君臣之礼,只能上前抱住皇帝的腰身,将皇帝拉理甄氏周身,随即双膝跪地请罪,“皇上息怒,一切都是卑职没有看管好部下,让甄小姐偷溜了进来,还请皇上责罚卑职。”
语毕,宋阳皱眉看向只顾着哭泣的甄氏,心中十分不明,这军中重地,此处又是天子的营帐,这女子是何时溜进来的?又是如何溜进来的?而自己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竟在自己任职期间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甄氏是敌人派来的刺客,只怕此时皇上早已深陷险境。
如此一想,宋阳往日冷静的脸上一片惨白,额头隐隐浮现冷汗,射向甄氏的目光更是带着责备与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