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站在码头上,抬起头就能看到高高耸立的石塔。这座石塔高35丈,修建于380年,当时是为了团结所有藩国,赶在昭帝驾崩三百年祭奠前完成的。这当然不合皇帝陵墓仪制,但经过两次革命后帝国政府对传统不再那么重视;而且石塔所在的位置是最初的长陵范围外,勉强也说的过去。
“幸好你们没修一个巨大的雕像。”允轻声嘀咕一句。
“你嘀咕什么?”正与允一起赶去石牌坊的唐瑛说道。虽然现在不是特别遵守传统了,但祭祀也不是自己想怎么祭就怎么祭。或许皇帝可以想怎么祭就怎么祭,反正没记者的时候别人也不知道看不到;但普通皇族不可以。他们需要赶去石牌坊前排队,跟在引导人员后面按照规定礼仪祭祀。
“我说这次参加的人还真不少。”允道。
“这可是昭帝逝世四百周年,参加的人当然多。”唐瑛说道:“而且我听说了,今年还要用新的方式祭奠昭帝,大家当然想来现场看一看。”
“这么多人,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允道。这么多人,排在后面能看到什么?想全面了解祭祀过程还不如回家看重播或刻录的光盘。
“但是在现场参加祭祀的氛围与在家看电视不一样,你看大家都这么激动。昭帝可是你的祖先,你应当很激动,怎么这么平静?”唐瑛又道。
对于这个问题,允只能翻个白眼。作为被祭祀的人,他表示感觉很怪异,丝毫激动不起来。为了防止唐瑛再问什么自己难以回答的问题,允又道:“听说今年不但皇帝要亲临祭祀,许多藩国的国君也要来?”
“目前已经确定的有崇藩国王,实际上早就被崇藩吞并,只是有个国君名义的罗藩大公也要来,还有恒藩国王、……”唐瑛正数着要来参加的藩国君主,忽然听到一阵欢呼声,他们两个忙向欢呼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身穿亲王服饰的人骑在马上,在红色军装卫兵的保护下向下马坊而去。许多记者高举摄像机追着拍摄。
“这是纽藩国王。”唐瑛说道。
允也认识这个人。纽藩是封在南太平洋的新西兰北岛上的藩国,人口两百多万,是中原重要的葡萄与葡萄酒来源地,这位国王多次亲自上电视推销本国的葡萄酒,诋毁汉洲藩国的葡萄酒,因自编自演的广告被中原民众所熟知,是中原民众最熟悉的一个藩国国君。大明先后在澳洲加封三个藩国,在新西兰加封了两个藩国,人口都不多,澳洲东南的藩国人口最多也才七百多万,澳洲北部、澳洲西部、新西兰北岛的藩国都只有二百多万人,新西兰南岛的更是只有一百多万。因为人口稀少、人均资源丰富,这五个现在的藩国是大明所有藩国中民众最富裕的,每年有无数其他藩国的人想要移民过去。
保护他的是国王卫队。按照传统五行理论,大明尚红,士兵的军装应当是红色。不过随着时代发展,也是出于实际作战需要,各**队的军装早就变成了蓝绿黄三色,只有国王卫队能够保持传统了。
陆续有藩国国君前往下马坊。6点半,大明现在的皇帝朱师在皇子皇女、王公贵族的簇拥下,在皇宫卫队的保护下登岛,向下马坊而来。
见皇帝陛下正骑马而来,站在石牌坊的众人忙肃立起来,还有人单膝跪地,不过单膝跪地的并不多,允与唐瑛也没有下跪。按照现行的大明帝国宪法,普通人见到皇帝不能随意注视,如果想亲眼看一看皇帝的样子必须单膝下跪;大多数人都从电视上看过皇帝,并不是非要当面亲眼瞧一瞧,低头肃立即可。
不过允与唐瑛不单膝下跪是因为另外的原因。根据宪法的另外一条,皇族或祖、外祖上三代有皇族血统的人,如果与当今皇帝平辈或长辈,面见皇帝可以不下跪。唐瑛的外祖父也是皇族,虽然早就丢了世袭爵位,那也是皇族,按照规定可以不下跪。
当然,宪法的这两条规定是有争议的,工党与大同党一直想要废除。不过即使是工党组阁的时候,国会下院同意废除这两条的票数也从没超过60%,所以这两条还在宪法上挂着。
“陛下长相还是挺英俊的,比在电视上看的更英俊。”待朱师一行人过了石牌坊,众人结束肃立状态,唐瑛小声说道。
“哼!”允哼了一声。
“怎么?”唐瑛笑着说道:“吃醋了?”
“谁吃醋了。”允道。
“好了,不要吃醋了。陛下都四十多岁了,早就是中年大叔了,虽然英俊,但也不如你。”唐瑛更加开心地笑着说道。
允心里十分尴尬。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吃醋,不过他觉得朱师躅这个时候会是这种反应,所以这样做,但心里尴尬的不行。他只能转移话题。“也不知道金木水火土五行旁的字还有多少,够不够用。”
“要是元帝不改,五行字旁的字早就不够用了,说不定伯父只能造字给你取名了;元帝改了规定以后,还能用不少年。”唐瑛笑道。
元帝是第二次社会革命后的一位皇帝。他在位的时候,发觉五行旁的字已经有不够用的趋势,于是下了个旨意,规定今后只有皇子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必须按照木火土金水的顺序取五行旁的字,其他皇族只需要第二字按照太祖皇帝定下的字辈。因为皇族很多,即使经历了两次社会革命仍然很多,不少人已经在为儿孙取名犯愁了,所以这道圣旨传出后可谓是举国欢腾。也因此朱师躅的最后一个字不是五行字旁。
皇帝抵达下马坊后下了马,也静静的站在下马坊前。又过了一会儿,随着礼仪官的一声表示吉时已到的呼喊,皇帝按照礼仪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