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来啦!马匪来……啊……”
一个男子撕心裂肺地大喊,紧接着一声惨叫,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崔县令与刘县尉这对好基友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老刀把子这伙悍匪竟然来得如此之快,甚至不给西延镇任何反应的时间,上千悍匪便杀进了镇内。
一时间哀嚎与惨叫此起彼伏,浓烟滚滚而起,小镇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
“杀!杀!抢钱,抢粮,抢娘们儿!带不走的统统杀掉,统统烧掉!哈哈哈!”
在从左眼到右嘴角留下一条触目惊心刀痕的老刀把子披挂着一身仍然残留着血渍的银亮铠甲,手持长长的马刀驾驭着战马在街面上横冲直撞,一边狂笑着,一边随手将像没头苍蝇一般抱头乱窜的平民砍翻在地。
“抢钱!抢粮!抢娘们儿!其他统统杀掉,烧掉!”
匪徒们一同肆无忌惮的狂吼,血染刀锋,不知有多少无辜者倒在他们的刀下。
随着穷凶极恶的马匪们一起冲进西延镇的,还有一个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兵刃与甲胄的披头散男子,然而在他身周一丈范围内,却没有一个马匪。
仿佛所有的马匪都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表纸,飞快折成一只纸鸟,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最后掏出一支朱砂笔,往鸟眼部位一点,纸鸟登时无火自燃,那名男子仿佛不惧火焰,两指夹着燃烧的纸鸟对准天空,大喝一声。
“咄!~”
橙红色的火光陡然暴涨,纸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火鸟,振翅冲向天空,在西延镇上空飞快转了一圈,无数火雨当空洒下,地面上立时多了无数火焰升腾之处,还有更多的哭喊与哀嚎声。
这些马匪中间,竟然还藏着一位术士。
男子拿出一面黑色小旗,两手虚合,将其祭向天空,眼中邪光大盛,无数怨魂阴风从镇内各个角落飞了过来,纷纷投向这面诡异的小旗。
仿佛那些悍匪制造的杀戮越多,没入黑色旗面的阴风怨魂就越多。
西延镇的百姓们彻底陷入了绝望。
时不时有三五个悍匪结伴一起冲进民居,无论是富户,还是贫户,宅院里立刻响起匪徒们的疯狂狞笑与主人家的惨叫哭嚎。
片刻之后,恶人们带着值钱的细软,或扛着抢来的女子,提着沾染鲜血的兵器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即使偶有不甘心引颈就戮的平民拿着能够找到的棍棒等武器反抗,然而他们怎么可能是积年悍匪的对手,转眼间就被乱刃加身,死于非命。
李家大宅门外,装满财货的几十辆牛车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多马匪们重点照顾的目标。
整条街道乌泱乌泱挤满了恶形恶状的马匪,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他们贪婪的打量着那些牛车,个个奋勇当前。
一些马匪为了抢到更前面的位置,甚至生数起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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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些家伙太多了,得赶紧杀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一支红缨枪,大管家李富贵左挑右刺,竭力抵挡着群狼一般的马匪,逮着机将一名凶悍的家伙挑翻下马,闪烁着寒光的枪尖在下一秒捅入对方的咽喉,一刺一收,再次挥舞得水泼不进。
“富贵,让你家老二带人护着我那三个小的先走,还有武家的小娘子,那是给小郎找的媳妇,一定要给我护周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