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变得虚伪了,还跟我客气?”
他指了指额头上的一个又大又亮又圆的青春痘说:“BJ干燥,得吃点清淡点。”
“你是思春了。”我一把抢过菜单,点了一份烤羊排、一份清蒸鳜鱼、一份鲜笋炒肉片。
上菜间隙,我问卢泽汓:“大学生活怎么样,有没有碰到看对眼的妞,搞了没有?”
他摆摆手:“我去,别说了,跟你比我生活在地狱啊。”
卢泽汓跟我谈起大学趣事。
矿业学院跟文科大学怪不得在争夺女生资源上势不两立,他班里无一女生,男的只要看到雌性动物下体便能瞬间充血**。
他的英语老师是一个美女,当然我怀疑卢泽汓长期待在侏罗纪公园里审美已退化,对美的标准可能打折扣。
美学家李泽厚他老人家认为,美的本质被对应于物,人的活动则被对应于心的意识,这英语老师即使丑得惊天动地,在他们那里作为实践的认知,肯定也算大美妞,天天对着她的照片撸也不为过。
据说她上课无人迟到早退,教室每次都差点被挤爆。上早课连宿舍里平时赖床赖到中午12点半的懒癌晚期患者都不缺课。
晚上的卧谈和**,都围绕着英语老师铺展开,这就是一个女人创造的神话。
日本作家渡边淳一曾说:“女人就像是一种看不透的深邃,奇妙得不可思议的存在。”当缺女人缺得快渴死时,渡边淳一这句话就更有理了。
我同情这帮矿院的哥们儿,正是最需要女人的年龄,却面对着一帮臭烘烘的男人。
跟他们恰好相反,自己身边一大堆香喷喷的女人,但没有勇气走出心灵的禁区,去放肆肉体和灵魂,反而作茧自缚,在美女的情书堆里撸着管渡日。有时想想都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病态。
卢泽汓说:“你跟付文心什么情况,瞎子都看得出来你们是一对儿,咋不勇敢点,先表白会死吗?
“人都不在中国了,我们不讨论她。”
他继续追问:“是不是因为浩子?”
“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再次强调。
卢泽汓指着我说了声:“怂货!”
“我是爱情上自然主义者,爱一个人不能用自己去囚禁她。”我一本正经地说。
“怂货!”卢泽汓又指着我重复强调。
我无可奈何地摊摊手。
“爷爷在家还好吧?多打电话回去,老人一个人不容易。”
卢泽汓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还好。”
“卢大爷没出什么事情吧,你可别瞒着哥几个。”
“没有,没有,他很好。”
其实,以卢泽汓的成绩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他最终选择了矿业学院,因为这个学校不仅给他全免学费,每年还给他放奖学金。他说:“我当初在保送的几所学校选了矿业学院,你真以为是为了免除学费和得奖学金去的吗?”
“我当然知道卢大教授是为了我国煤炭事业的崛起而读书。”
他微微一伤感,说:“那扯太远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天蓝得人看了都想哭,现在你看看我们头顶灰蒙蒙的天,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