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懂了?”裴谨之沉声问道。
离九疯狂摇头:“除了龟甲,其他什么都看不懂。”
他舔了舔唇:“莫不是她把做龟苓膏的方子画下来了?”
裴谨之揉了揉眉心,摇头:“不会。”
她不会无缘无故通过如此曲折的方式送来这样的画。
“爷,莫不是桑姑娘恼了你抄了天生堂,寻个孩子故意来耍我们?”
裴谨之伸出手给他脑袋一记爆栗子。
“她不是这种人。”
离九促狭一笑:“爷,她不是这种人,那她是哪种人?”
“闭嘴。好好看画。”裴谨之没好气。
“一个箭头,这是太阳,这个我看懂了是城墙,那这一坨是什么?塔吗?喏,您看,这还有个框,像是个门,龟甲这底下是什么,小…心?”
离九收住了笑:“爷,桑姑娘这是提醒咱们,小心天玄门。”
裴谨之盯着图案:“还有皇城司。”
“爷,你这样也能看得懂?!”
我的老天爷,他是怎么从这一坨墨里看出端倪的。怎么会与皇城司有关?
离九心一慌,差点将桌案杯盏打翻。
他扶起杯盏放好:
“皇城司?难道是官家要杀你!”
裴谨之脸上浮起更深的疑虑:
“桑晚是怎么知道的?”
皇城司行事神秘,她如何得知?
她不是回乡下了,难道又回来沣水了?
“离九,你派人去桑家看看,注意别惊动旁人。”
她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传递消息,可想而知她的处境定是不妙。
裴谨之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离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是。”
裴谨之将纸放在灯油之下,焚烧殆尽。
直至灰烬在火盆上飘袅而落,他才回过神来。桑晚,她就像飘着的一团谜。
他越发看不懂她,却越来越想靠近她。
她就像墨云中那道微弱的光,吸引着他步步向前,去拨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他很想看清迷雾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