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波跟在后头,时不时提醒:
“慢点,笨手笨脚的,别磕着我的赌神小娘子!”
齐波又道:“唤两个丫鬟来,给如夫人洗洗,爷要洞房!”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小厮们齐齐道贺。
“赏!通通有赏!”一想到美人在怀,齐波乐开了怀。
他有些急不可耐,想抬脚跟进去,廊外一个小厮急匆匆来禀:
“爷,裴二公子来了,正在前头儿天字包房等您呢。”
齐波蹙眉:“他怎会这个时辰来?真不是时候!我这就来。”
他转头往内室看了看,收起口水恋恋不舍地往外走。嘴里还嘟囔抱怨。
*
卜一进包房,齐波就瞧见裴炎亭脸色不好。
“怎么了二公子,谁惹您生气了?”
裴炎亭气势汹汹地向他扔出一团纸:“你自己看,你干的好事!”
齐波展开皱巴巴的纸,满纸通红,像是血书,待看清内容,他毫不在乎地笑了。
“出息了,穷赌鬼竟然敢上县衙告我的状。”
裴炎亭指着他的鼻子痛骂:“陈老三输了三百两,你卖他媳妇儿去青楼就罢了,怎么还派人上门去糟蹋他妹子?糟蹋也就罢了,竟还留了活口让她去县衙击鼓告状,你手底下的人是吃屎的?!”
齐波最恨别人指责自己的手下,但对方是裴炎亭,他敢怒不敢言。
“二爷消消气,那陈老三不识趣,上门打了我们几个兄弟。那兄弟们憋着一股气自然是要找法子泄泄火的。本是将他那妹子软禁在地窖,待玩够了再扔河里喂鱼的,哪曾想被那臭婆娘逃出去了。二爷,人在何处?我亲自去宰了她。”
“我的人在县衙前拦下她,若等你动手,黄花菜都凉了。人已经埋了,日后办事都警醒着点!”
“是是是!”齐波忙不迭点头,又谄媚地给裴炎亭沏茶。
“前儿王家那瘸子跳河自尽的事才刚平息不久,县衙虽上下打点几番,但也费了不少力气。最近你给我提着脑袋看紧一点。”
“辛苦二公子了,喝杯茶,消消气。”
裴炎亭没好气地接过茶盏,手指敲打着桌案:“如今御前禁军和县主都在这沣水镇,你行事更需谨慎。那领头的百里奚与裴谨之最是要好,我那好大哥如今可正盯着我呢。”
齐波做了个咔嚓的手势,低声道:“二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裴谨之做了。”
“上一次你雇来的那帮废物,有兰露在画舫策应都没能弄死他。如今有了禁军在侧,如何还能再动?猪脑子!”裴炎亭气得胸闷。
上一次里应外合多好的机会,奈何这裴谨之就是命硬。
齐波心想,你说得轻巧,我还折了几个兄弟呢。
他也郁闷,为裴炎亭办事捞钱就算了,还得替他杀大哥。可这个裴谨之看着病恹恹的,却怎么杀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