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几年前自己装醉爬裴谨之的床榻时,他直接让离九拎起她的脖子扔出寝房,她又羞又恨。
她得不到的,也绝对不会便宜其他人。
桑晚,你最好快点滚蛋。
*
新的一日开始了。
这一回桑晚早早就起床了。
死期将至,如何能安睡?
她在院子没见着春香,心下一喜。
老天爷,保佑!
一定要让她将话带到给史洛川啊。
裴谨之要她今日拿出真本事来,她叮叮当当一通折腾,还要了小药炉,在西跨院生起火熬起了龟苓膏来。
高低总要拿点东西出来糊弄一下的。
裴谨之不见人影。
离九这个狗腿子闻着味儿来了。
“做什么呢?烟这么大,想把世子爷的院子给点了?”
瓮声瓮气,一出口就没一句好听的。
桑晚翻了个白眼,低头扇着小药炉:
“世子爷不是让我熬药么,喏,这不是?我在熬着呢,莫急。”
离九眯起眼,再也不上她当了:
“真的假的,这里头是什么?”
桑晚端着脸又把龟苓膏的方子报了一遍,拍着胸脯道:“我保证,这一碗下去,药到病除。”
离九强咬牙切齿地笑,阴恻恻的:“很好,很好。但我闻着这个味,怎么那么熟悉呢?”
桑晚心虚避开他,“药都一个味儿。”
离九抽出剑,拿着帕子擦拭剑身:
“那我就在这等着,老实点,别耍花样,我的剑可不长眼。”
剑在日头下闪着寒光,桑晚脖颈发凉。
“九哥,没必要吧?你看这个院子那么多人,我能跑得了吗?”
离九拿着剑装模作样挥舞两下,嗖一回转身,剑尖直指她,深笑:“很有必要。”
这丫头昨晚上打裴炎亭,劲儿可不小。
桑晚缩了缩脖子,不与他争:
“行,你爱看就看吧。”
院子里丫鬟仆从来来回回,安静有序。
没人往桑晚这里多看一眼,多问一句。
离九赖着不走,舞完剑后,又不知从哪抓出一把花生米,扒拉了张小木凳,一屁股坐在了桑晚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