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该死,二公子饶命!”
“滚!”
康氏一看自己的儿子脸色不对,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他不敢说,定不会是好事。
“好了,胡闹!刚被老太太罚跪,又发什么疯!闭嘴。”
知子莫若母,他这儿子撅起屁股,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提也罢!
“谨之,这两个人是桑姑娘的兄嫂,今日来是要将人领回去嫁人的。他们对卖身入府的事一无所知。你看,这件事……”康氏意味深长地看着裴谨之。
“他们是你的兄嫂?”裴谨之问桑晚。
桑晚低垂着头:“回世子爷,是。”
下人端了杯清茶,裴谨之悠悠地端起茶盏,又问:“你可曾许了人家?”
桑晚轻摇头:“未曾。”
柳玉梅急道:“晚儿,莫要胡说。花老爷还等着你呢。怎么没许?许了!许了!”
裴谨之沉下脸,茶盏砰地一放:
“什么人如此没有规矩,离九。”
离九抬手给了柳玉梅一个耳光,“世子爷没问你,插什么嘴。”
柳玉梅捂着脸被打懵了。
桑大庆索性缩起脖子装死。
“当日签下卖身契,可是自愿?”
裴谨之慢条斯理又啜了口茶。
桑晚咬了咬唇,当然不是自愿的。
可是,现在的形势之下,若她说非自愿,便要被哥嫂带去花家了。
裴家是屎坑,花家是火坑。
一时间她真不知该怎么选。
见她欲言又止,裴谨之敛了敛眼皮:
“想好了再答。”
桑晚横下心:“我是自愿的。”
横竖都是死,她宁可死在离九剑下,也不想被花员外糟蹋。
裴谨之黑眸微动,抬了抬下巴,示意离九取出身契。
“这是桑晚按过手印的卖身契,瞧仔细了没?”
柳玉梅、桑大庆不可置信。
这丫头来真的?!
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真把自己卖进这府里做丫鬟了。
柳玉梅恨铁不成钢:“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好端端的姨娘你不做,竟上赶着来这里做奴才!奴才一个月才几个工钱?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你怎么不去死?早知道你如此下贱,还不如卖去勾栏做妓子……”
裴谨之:“离九。”
离九的巴掌又拍得啪啪作响。
桑大庆护在柳玉梅身前,也挨了几个耳刮子:“你凭什么打人呐?”
“桑晚如今是我们世子爷院里的丫鬟,骂她,就是骂我们裴府!你不想活,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