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县主心里认定了裴谨之不嫁,早已将自己代入了昭云院主母的角色。
听裴青芜这么一说,更来气:
“贱婢,一点规矩都没有,掌嘴。”
县主身旁的两个丫鬟将桑晚的手压在身后,一个老嬷嬷直接上来就左右开弓,巴掌声清脆、凌冽,下手极重。
裴青芜眼里有得色,她走到裴谨之的书桌前,看到了桑晚的字。
“好啊,你竟然还在大哥的书桌上乱涂乱画?你这个贱蹄子,想靠卖弄风雅勾引我大哥是不是?给我用力打。今日我不好好教训你,你是尊卑不分,半点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裴青芜将她好不容易写的字撕个稀碎。
“青鸢,拿夹板来,今日我要废了这个小贱人的爪子。写字是吧?让我看看你日后如何写字!”
名唤青鸢的丫鬟应了一声:“是。”
“是世子爷准我白日在书房练字的,不信你可以问他!”桑晚气急。
这裴府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都没有。
一个个上来都是拿权势压人。
婆子压着她,几个丫鬟给她的十个手指套上了夹板,两侧一拉,桑晚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裴青芜……
真是一窝烂藤生不出好瓜。
嘉宁县主掩着团扇鄙夷道:
“哪来的乡野丫头,我我我,入府没有教过规矩?再掌嘴!今日打死了,也当时为谨之哥哥除去了祸害。我告诉你,他日后是要袭爵的,未来的镇国公,也是我日后的夫君。你看看你,出身低微、胸无点墨,配得上他的玉树临风、潇洒俊逸吗?”
桑晚痛得脸色煞白:
“我配不配,同你何干?”
嘉宁县主气得暴跳如雷,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同她顶嘴。
“好你个小贱婢,给我掌嘴!没我的吩咐,不许停!”
“县主,听说她是花柳巷的妓子生下来不要的野种,是贱人中的贱人,就靠着一张脸在世子爷跟前晃悠,我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呐。”
说话的是冬雪,墙头草倒得挺快。
“怪不得这一双眼珠子跟狐狸似的勾着人。原来是天生的贱种!我看,先挖了这双眼睛,省得害人!来人!”
这双眼睛噙着泪,看着楚楚可怜,难怪裴谨之将她放在心尖上。
嘉宁县主越看越窝火。
桑晚费力想要挣脱丫鬟的控制,却被压得死死的:
“我是世子爷院里的女使,就算要打要罚,也是世子爷的事,轮不到你。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主母!”
嘉宁县主素来嚣张跋扈惯了,听见桑晚指责她多事,怒上心头,亲自动手扇了几个巴掌。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便是打死你,谨之哥哥也绝不会说半个字!”
桑晚领口的衣裳被婆子扯松了,露出了一小块香肩,牙印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