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一个飞身,将他扑倒在地上。
她刚想攥起拳头打桑大庆,耳畔微动,立刻趴了下来,捂住了他的嘴:“有人。”
桑大庆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
两人趴在地上慢慢往棺材底爬,刚躲进去,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微光晃动,有人举着灯油进来。
桑晚将手指贴在唇间,示意噤声。
映入眼帘的是几双白底黑面长靿。
是兵?桑晚眉头皱成了一条线。
“大哥,两位兄弟尸首是在这了。”
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招呼其他人。
“好,带走。”这个大哥声音低沉,隐隐藏着怒气,“阿渡和阿松岂能作为孤魂野鬼被置于此。”
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大哥,若主上知道我们私自盗尸掩埋,是否会追究我等罪责?”
“是啊,此事县衙已上报朝廷,怕是要惊动上头。”
“可是,大晚上的,咱们上哪找两具尸体替代?”
大哥沉默了片刻,冷声道:
“将这些棺材都掀开,把这些尸首的脸划烂,手脚砍碎,谁会看得出来少两具!”
“大哥英明!”
屋内脚步来回,棺材盖纷纷被掀开。
桑晚甚至听到了刀砍肉泥的声音。
噗呲、噗呲。
腐臭味扑鼻。
真狠,死人也不放过。
很快,这群人又快步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许久,桑晚和桑大庆才从棺材底下爬了出来。
桑大庆战战兢兢,连腿都站不直:“阿晚,太他娘的吓人了,这帮人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桑晚捏紧了鼻子:“快走,这没法待人了。”
那靴子……她似曾相识。
那日街边刺杀,离九斩了两个刺客,脚蹬长筒云靴,便是这一款鞋。
这鞋没有标记,但桑晚对鞋面印象深刻。当日在阳光下,黑面隐隐泛出绸布的光泽,纹理精致。
寻常人的鞋面用的都是黑色棉布,甚少会奢侈到用绸布。
今夜这帮人和刺客是同一伙的。
他们对话甚是倨傲,想必背后的主子也绝非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