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九在外头大喝:
“胡说!世子爷活着呢!”
一群小厮将他五花大绑,又将他的嘴塞上棉布,堵得严严实实。
裴老夫人醒转,大喘了一口气,颤颤巍巍道:“速,速给国公爷递……递信!”
国公夫人康氏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贱蹄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绑起来,回头给世子爷陪葬!”
桑晚挨了一个耳光,脸霎时高肿:
“不松开我,裴谨之真的会死。”
“死?你没听到府医说,世子爷都没有气了!都是你害死了他!”
裴炎亭新仇旧恨一并算,打定主意要给桑晚扣上这个凶手的罪名。
他扬手招来几个小厮:
“将她绑起来扔进柴房,等候发落!”
桑晚用力挣开身后的仆妇,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了康氏的脖子上:“住手!”
康氏吓得腿直打哆嗦:
“你你你想作甚?谋害世子和国公夫人,你是要满门抄斩的!”
桑晚挟持着康氏,步步后退至裴谨之的床榻前:
“放血之法是救命的。他之所以没气息,是还差最后一针。你们如此阻扰,是何居心?!”
三小姐裴青芜满眼鄙夷:
“你一个妓子生的野种,也配谈救命?祖母,莫听她胡言乱语,如今她敢挟持母亲,还有什么恶毒的事做不出来?大哥就是她害死的!”
“就是!桑晚,放开我娘,否则,我让你桑家满门陪葬!”裴炎亭叫嚣道。
桑晚将发簪抵深一分,康氏疼得大叫。
“好啊!你敢上前就试试!”
裴老夫人态度软了下来:
“你先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老夫人,满府只有你是真心爱护裴谨之。你定是不想见到他死,对不对?”
桑晚定定地望向她,言辞恳切:
“我只求你信我一次,让我扎完最后一针。如果裴谨之醒不过来,我甘愿为他陪葬。可如果他能醒来,这不正是您所求的结果吗?”
“祖母,她满口谎言!府医都说大哥没气了,如何能醒?难道我的好大哥还会诈尸不成?!”
裴炎亭说完,自己哈哈大笑。
可周围众人皆神情凝重,他察觉不妥,又讪讪地收住了笑声。
裴老夫人到底见惯大场面,稳了心神:
“桑晚,我姑且信你一次。你可以施针,但谨之若醒不过来,不止是你陪葬,你们桑家全部都得陪葬!”
“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