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深,百里奚回到别院,凑巧遇到萧玑。
长珝是萧玑的字,他正是已故老南安王的儿子,人称小南安王。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萧玑看了眼他脸上的伤。
百里奚啐了口唾沫:“他不是东西。”
“你才知道?”萧玑一嗤,颇为嫌恶:“他就不是个东西!”
“我就纳了闷,他为何让人假以我的名义,让你千里迢迢来沣水镇接应?”百里奚摇头,想不通:“难不成他未卜先知我会留下桑晚?”
萧玑幽幽地望着清冷的月:“他心眼多,谁知道呢。”
想起桑晚,又想起那一双眼睛,他心中似乎冒出一个答案,让他有些心惊。
裴谨之素来不做无用之功,他这么做定有用意。
萧玑低下头,伸手揉了揉眉心:
“我马不停蹄从京城赶来,还跑死了两匹马;所幸及时赶到救下桑姑娘。她对我南安王府有大恩,真要好好谢谢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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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昭云院的书房。
离九恭敬地递上膏药:“爷,小南安王的别院有动静,兄弟们见到白石了。想来桑姑娘应该会平安度过此劫。”
裴谨之松了口气,面色和缓了些:“知道了。”
“王爷素来与您不和,您为何还要将大奶奶托付给他?”离九不解,“您不怕他厌恶?”
“柴珏冒南安王的名谋反,如今被生擒,天玄门一干人等落网,桑晚居首功。长珝是个君子,不但不会厌恶她,反而会感激她。有他罩着,日后也算多一层庇佑。”
离九面色动容:“您算无遗策。”
“萧玑不会亏待她,给桑晚新的身份,对南安王府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已同白石说过,待她伤好后,将她带去蜀地。白石教她医术,这一生她定能衣食无忧。”
离九隐隐有股不甘心:“您做了这么多,却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大奶奶若是误会了,因此恨上你,该怎么办?”
裴谨之垂头看着地面,“恨着我吧。”
恨我,别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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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蜀地?”桑晚一呆,摸不着头脑,“为何要去蜀地?”
白石:“蜀地好啊,跟着我学医游历,多自在。”
老头子动作很快,说是宅子都看好了,三进全新,采光好,位置上佳。
长珝,也就是小南安王萧玑,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