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九唤了两个小厮,快马朝县衙和裴府方向,他则拉上另一匹马:“爷,我去就成,您莫要露面。”
裴谨之拿起马车壁上悬挂的宝剑,下车上马一气呵成:“少废话,走。”
*
暖香帐,美娇娘。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落下,莱茵阁里外点上了灯笼。
室内的铜雀香炉点燃鹅梨帐中香,氤氲缭绕,满是馨香。
“都下去吧。”裴炎亭沐浴更衣完,挥了挥手。
丫鬟们鱼贯而出,关上了门。
莱茵阁是四海赌坊的内院,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
裴炎亭透过纱帐看向床榻上的桑晚,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
死丫头,终究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了。
那一夜在裴府祠堂初见,他惊为天人。
这江南小镇竟然还有这样绝色的女子,雪肌纤腰,眸如春水,一点红唇恰似二月桃,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那一刹,他甚至以为是祖宗垂怜,让九天仙女下凡与他共度春宵呢。
可她偏是裴谨之院里的丫鬟,如今又成了他的冲喜娘子。
真是不甘心,凭什么好事都让这病秧子占了?
裴炎亭吞了吞口水,挑开纱帐。
可尚未看清床榻上半睡半醒的女子,房门便被砰地一脚踢开。
“二公子,快走吧。外头都是兵!”小厮惊恐地拿起外袍递给了他。
裴炎亭被搅了好事,怒气冲冲:“放屁,哪里来的兵?”
“是县令大人带着御前禁军包围了赌坊,说是刺客躲在这里。齐老板已经被拿下了,再晚一步,您就脱不开身了。”
“齐波被拿住了?”
难道是上回刺杀裴谨之东窗事发了?
裴炎亭慌忙穿上外袍,耳畔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快,军爷往这里来了。”小厮拉着他往外跑,又推了他进房:“不成了,您得从窗子里跳下去。”
裴炎亭被推到菱花窗旁,向下一望,吓得腿抖:“这么高,你想弄死本公子?!”
“哎哟,二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怕高。”小厮苦着脸。
裴炎亭有些不甘地看向卧榻上的桑晚,对着小厮道:
“你去将小娘子拖进壁橱后的密室,待我明日再来。”
小厮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真是火烧屁股了还想着裤裆子里那点儿事。
他用锦被一盖,卷起桑晚塞进了密室。
“走吧。爷,我给您搭把手。”
小厮扶着他爬上了窗台。
裴炎亭看着下面,有些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