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阳光炙烤的皮肤泛起褶皱。
他不停的重复着抬刀剁板的动作,各种肉类被他剁的粉碎,案板前挂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那些剁碎肉产生的新鲜血液全部通过案板的倾斜设计流进了塑料袋中。
“李唯?”林诗茵探头问了声。
对方抬头,他之前一直低头剁着肉,从脖颈、手臂的颜色程度,林诗茵以为他皮肤应该是偏黑一些。
但他抬起头来,脸部的黄褐色肤色告诉林诗茵,这位屠夫只是被晒黑的。
对方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继续剁着肉,“买肉?”
“不不不,”林诗茵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微微向下注视着对方的手,“文学者让我来找你。”
刀剁下去的动作停了下来。
对方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秒钟,随后将刀狠狠剁在案板上。
“找我做什么?”他问。
“倒没什么。”林诗茵朝着他眨了眨眼,随后将声音降低:“听说你这里有存货,他叫我过来拿。”
对方疑惑的面部表情告诉林诗茵,他不信。
于是林诗茵紧接着小声说道:“西瓜汁。”
“你跟我来。”
对方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再犹豫,他将手伸进旁边已经变得浑浊的盆子里洗了洗手,随后用毛巾擦干,也不管林诗茵有没有跟过来,他自己朝着末尾连成一片的低矮房屋走了过去。
这么简单?
林诗茵也只是愣了一秒钟就跟了过去。
一扇破旧的木门被屠夫吱呀的推开,林诗茵跟进去,随后屠夫将门关上。
像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他拿了一把黄色的锁头从门后锁上。
这间屋子十几平的模样,窗户被一些泛黄的报纸堵上,暗红色的光透不进屋内,需要开灯。
林诗茵顺着墙边摸黑找到一根绳子,轻轻往下拽,泛着淡黄色的灯泡亮了起来。
整个屋子内只有一张摆放在角落里的漆黑色“床”。
屠夫背对着她站在床前。
“你过来。”屠夫压着嗓子突然开口。
等林诗茵走到跟前,她才发现,这并不是床,而是一副棺材。
与林诗茵印象中见过的棺材不同,这副棺材周身漆黑,没有镶着金边,更没有绘过图案。
屠夫将一只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放在棺材盖板上。
“你不是要存货吗?”
屠夫机械式的将脖子扭动起来转向了林诗茵,被太阳暴晒、看起来已经掉过几层皮的黝黑色脖颈,逐渐开始变红。
像剁肉时,顺着案板倾斜流进塑料袋里的血液似的。
穿过无数个细小的毛孔,液体逐渐往外溢出,直至浸透脖颈。
屠夫痴痴注视着林诗茵,没有犹豫的打开了棺材,声音也变得像电视机接收信号失败,刺啦刺啦的传进林诗茵耳朵里。
“那我就把存货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