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仔细休息过,何曾沐浴在阳光下,看着青青的虫儿破茧成蝶……
顾清萱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大宅院的女人,谁会有心思去认真观察过美妙的世界呢?
“萱儿不要乱想了,仔细头疼。”独孤氏眼底泛着溺爱,但不想是从前那般的盲目,她也学会了如何去观察周围的人,如何能一眼看穿她们的心思。
只不过对于顾清萱,她却是比以前更加的疼惜了,女儿这两个字,在她的梦里是那么的无力。
梦中的那个女子,曾说过一句话,“他负了我,我曾说过要让他断子绝孙!后来,我也都做到了,我亲自断了他的后脉,这其中就有我的一双儿女,后来,我手握天下,尝尽无数寂寞的夜色,我也曾想过,若是膝下还有儿孙,我是不是就不会是孤家寡人了!若是能重来,我是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宠我的女儿,就算她最后大逆不道,我也可以为她抗下……”
独孤氏细细的看着顾清萱的眉眼,在父母的眼中,女儿是永远长不大的,永远需要疼爱和宠溺的,需要珍之似宝,一辈子养在心里才好。
顾清萱是她的女儿,她愿意珍爱萱儿一生,愿意拼尽所有,将一切最为美好的东西拱手送在她的面前。
顾清萱看着独孤氏的目光,心里暖烘烘的,挽着她的胳膊,这个场景,这种心情,是原主从来没有过的……
她知道感恩,她也会感恩,感恩上天,能让她遇见如此疼爱她的亲人,同时也对原主感恩,感谢她愿意让自己住进她的身体里。
她得到了这美好的一切,那么,她同样也会付出自己的一切,发自内心的爱这些可爱可敬的亲人,用自己的努力去守护他们!
得知顾清萱好了,老太君很是高兴,送了不少吃食和用的过来,独孤氏代替顾清萱笑着收下来,母女二人又交谈了一会,独孤氏因为还要处理顾府事务,叮嘱顾清萱院里的丫鬟几句后。便走了。
顾清萱看着突然冷清下来的房间,这段时间梦里的一些画面开始慢慢地涌上她的脑海。
在梦中,原主的绝望让她刻骨铭心……
还有。那极致耀眼奢华的红妆,还有那穿惯了黑袍的少年换上了红衣,还有原本冷酷无情的顾清逸,最后……他在保护谁?
顾清萱将头靠在屈起的膝盖上,秦政他娶得是谁……
可她同样忘不了,在长璇公主府将她从血泊中捞起来时的人,低沉轻柔的话响在她的耳畔。“别怕……”
也忘不了,昨日她昏昏沉沉时。看到的那张无暇冷漠的脸上,那紧张惶恐的表情……
可是,他最后还是会娶别人的。
顾清萱眯了眯眼睛,觉得双眸有些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
她忙抬起了头,望向窗外不断飘落的树叶,看着即将走向枯败的大树,强行将心中那抹难堪咽了下去。
…………
昭王世子带着府里的侍卫,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金粉阁前,“你们给本世子听好了,这金粉阁竟卖有毒的胭脂,母妃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你们上去给本世子抄他丫的。有事本世子来担着!”
穿戴整齐的侍卫齐声喊了一声“喏。”
金粉阁位于京城的热街中心,是大秦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又因为背后是长安侯府。所以金粉阁并没有多少护卫,毕竟谁人敢来闹事?
昭王世子带着侍卫冲了进去,一进去就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剑砍在柜台上,吼道:“快去将你们长安侯给本世子叫出来!”
之所以不直接前去长安侯府,他也是仔细考虑过的。这是生意上发生的事情,自然就在铺子里解决。若是解决不了,那再去抄了长安侯府的家也是可以的!
父王说了,做什么事都得先礼后兵!
金粉阁的掌柜战战兢兢地从柜台后面勾着腰,对昭王世子拱手行礼,颤声道:“世子爷……您这是……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昭王世子一把抓住掌柜的领子,怒吼道:“你也配问本世子?还不快去叫你们长安侯来,别说不在府上,本世子知道的清清楚楚,长安侯可是昨日就回来了!”
那掌柜浑身一个激灵,吓得脸色煞白,哆嗦连连,“世子爷,您到底是为了何事?”
“为了何事?”昭王世子听完就一把将他丢到地上去,一只脚猛地踩上去,“你们金粉阁胆子肥了啊,竟然卖有毒的胭脂给本世子的母妃!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长安侯没有管好你们,本世子就替他代劳!”
昭王世子又是一脚过去,“你给本世子摸着良心说,你们的胭脂是不是用了假货?!你们如此弄虚作假,到底坑了多少昧良心的钱财,只顾着自己赚钱,就不管他人的死活了!你们这样的人,就应该拿去喂狗!”
掌柜在地上打滚,用手护着头部,忙道:“世子爷,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一个卖东西的,这胭脂的生产我是半点都没有参加啊!”
言下之意,是想让昭王世子去找祸源。
昭王世子怒极反笑道:“你少来糊弄本世子,你买了这么多年的胭脂,胭脂好不好你一闻就能瞧出来,你敢说我母妃的胭脂没有经过你的手?”
外面围观的人群渐渐多了,不过大多数是在指责昭王世子仗势欺人之类的话。
昭王世子听后,怒了,“本世子仗势欺人?我母妃被金粉阁坑害地如今连嘴都张不开了!我为人子女,不该为我母妃讨个公道?!本世子也不跟你们磨了,给你们三十个呼吸的时候,若是长安侯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