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侯夫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听着长安侯这样说,猛地双目圆睁,面色一变抓住了长安侯的手,“侯爷,是顾八!顾八她是个灾星!她专克我们!“
长安侯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伸手掰开长安侯夫人的手。“这关顾八何事?“
长安侯夫人的手猛地抓紧,“侯爷。您别不信,自从遇到了顾八,我们长安侯府就从未做过一件顺心的事!侯爷,不能娶顾八!一定要除掉她!不然,不然她会害死我们一家的!”
“林氏!你真是得了疯魔了吗?”长安侯冷喝一声,用尽全力地甩开她的手。
“侯爷……”长安侯夫人泪流满面,“侯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侯爷,您要相信我,你看,连你都变了!顾八,一定是顾八在克我们!要我们家破人亡,鸡犬不宁!”
“我以前对你是极好的!”长安侯看向了他,悲愤道:“那是因为本侯以前瞎了眼,才会没有看清你这个泼妇的面目!”
长安侯夫人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侯爷,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还是你吗?”
“我过分?”长安侯冷笑,声音徒然拔高,“那你给我说说,胭脂里如何会放那么铅?!”
“我怎么知……”长安侯夫人卡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得,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火烧似地急忙道,“侯爷,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原来……”长安侯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傻傻道:“原来侯爷您说的,是这件事!”
太可怕了,她怎么会蠢到这个程度!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长安侯夫人只想找个狗洞钻进去,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了!
“哼!林氏,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今日就给我全说清楚!”长安侯气疯了。
长安侯夫人表情僵硬,愣愣地张大嘴,将她那门牙之间的小洞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空气中。
看到长安侯夫人这个样子,长安侯更加的心烦了。
他也说不出话来了。
若是真要说些什么,这事,只能用两个字来说:奇葩!
或者是五个字:奇葩中的奇葩!
长安侯夫人只是继室,算不是真正的嫡妻,他肯用心对她,已是天大的面子,长安侯夫人刚进门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孝顺极了!
任劳任怨,任由嘲骂,一向挑剔的母亲才勉强认下了这个儿媳妇,
可是没想到,等到他和母亲都不在的时候,温柔的贵妇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泼妇!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居然还把手伸到了金粉阁里,还做出了如此愚蠢的错事!
长安侯越想越气闷,眼前有些发黑。
“侯爷……”长安侯夫人渐渐恢复了些理智,心里后悔死了,抹了抹脸上的灰尘,“侯爷。您怎么不说清楚啊。”
长安侯冷笑:“不说清楚?不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那些龌蹉事,芸娘是我在外面带回来的妾侍。可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堂堂长安侯带回个妾侍怎么了?芸娘身份是卑微,你就是严厉管教,让她磨练磨练,收收在外面的性子,我都不会说什么。可你呢,芸娘才刚产下孩子。身子又弱,你这是在杀人啊!”
长安侯夫人脸色白了白。
府里的妾侍她不是没有整治过。老夫人也不是不知道,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她实在是被气慌了,如今。侯爷知道了胭脂的事,自己又将害芸娘的事给抖了出来!
这么说,唯一被坑的就是她自己了!
长安侯夫人越想越慌,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手紧紧地抓住长安侯的衣服,“侯爷,我错了,侯爷!”
她悔死了。早知如此,她应该先问清楚的!
长安侯世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懒得搀和进去,让他们去闹吧,反正不关他的事。
长安侯的目光落在了脚下慑慑发抖的长安侯夫人身上,失望的合了合眼睛,“这事,我会处理。你管好你自己,别再给我惹出事端来!从今日起。你就在家里吃斋念佛一个月吧,去去你身上的邪气!”
“侯爷——”什么叫邪气,长安侯夫人真的要锤胸了,不过还是顺从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长安侯不愿多看一眼:“以后没事别来打扰本侯。”
…………
顾清灏来到了顾清萱的院子,一进院门,就看见院子里的白果树下摆了一张小小的桌子,顾清萱正坐在上面,两条细直的推垂在空中不断打晃,一手托着腮,一手却拿起一块梨子逗着挂在树上的八哥。
八哥根本就不爱吃梨子,全身翅膀张的开开的,恨不得逃离魔掌。
可是顾清萱兴致是极大的,不断的逗弄着它,每当八哥要吃到的时候,顾清萱又故意移开,珠圆玉润的八哥快要疯了,明明自己不爱吃,还要为了讨主人的欢心,故意扑闪着翅膀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张着嘴去啄那只莹白如玉的小手上的梨子,可偏偏自己快要吃到的时候,它那调皮的主人老是恶作剧般,拿开了梨子,搞的它实在是苦不堪言。
当然,如果它真能说出话来。
顾清萱边逗着八哥,边振振有词,“小八,你主人这是为了你好,你都这么胖了,小心得脂肪肝!望梅止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着看着就会饱了,相信我,你很快就会瘦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