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表情变得难以言喻的臭。但他还没来得及质问,身后响起皇后惊诧的声音:
“贵妃此话是何意?孟小将军怎会深更半夜在贵妃殿里?”
元良良没想到皇后会跟着他们,她扒拉下陛下的肩膀,探头去瞅后头的皇后。没想到身后不仅有皇后,还有雨贤妃,她勾唇笑笑:“孟斐然说皇后想安排他和其他男人一起住,他不乐意,过来找臣妾帮忙的。没想到就遇到了假扮金吾卫的歹徒。”
元良良瞧陛下:“陛下,那两个假扮金吾卫的贼人抓住没?这两个坏蛋可是伤了孟小将军,孟小将军可是孟将军的独子,好在臣妾照顾有方,要不然孟家非得绝后不可。”
陛下自是没说话,只舔了下干燥的唇,充血的眼瞧着前方的不知处。
皇后积极开口:“贵妃为了照顾孟小将军真是劳苦功高,只不知贵妃是如何照顾的孟小将军,竟将自己照顾成这幅样子?”
元良良揪了把陛下的衣襟,眼神示意说:
“陛下瞧见了吧,皇后又在造谣挑拨离间阴阳怪气臣妾了。这女人长得丑心还坏,真是忒讨厌!”
元良良瞅皇后:“皇后……和雨贤妃怕是不知,昨日那俩贼人伤了孟小将军,臣妾这当然都是为了救孟小将军。臣妾要给他止血,附近都是树丛,天又黑,臣妾当然只能用身上有的东西为他包扎。
难道皇后……和雨贤妃觉得臣妾做错了?觉得臣妾不该救孟小将军?一条鲜活的人命难道就这么入不得皇后和雨贤妃的眼?陛下!您说呢?”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见贵妃询问陛下,她下意识跟着向陛下解释。
再后面的雨贤妃只是淡漠瞧着眼前的好戏。贵妃口口声声拖她下水,她自是知道,但她可以装着若无其事。
今日陛下话真的少。他谁也没搭理,只是又抬步往前,抱着贵妃进了行宫寝殿。
皇后总算跟不进来了,元良良心里的气才消下去些。
“陛下,不是臣妾要怀疑谁,实在是这件事真的诡异。
行宫里怎么就出现贼人了呢?贼人又为何只冲着臣妾下手?臣妾不得不怀疑,这事就是皇后和雨贤妃合谋要陷害臣妾!陛下得给臣妾做主!哎哟!”
“做主”两字落下时,她整个人也被摔在了榻上。
不论皇宫的还是行宫的龙床,许是让帝王体会疾苦,都异常坚硬,不比她菡萏殿高床软枕。陛下这一扔,差点将她五脏六腑摔出来。
“陛下,疼。”
贵妃声调九曲十八弯。陛下只目光沉痛俯视着她。
陛下忍不住又将贵妃打量了遍,从贵妃凌乱的发髻,一路往下。
陛下瞧着贵妃胸口的位置迅速出手,手克制不住的发抖,声音恐怖问:“为何空的?”
元良良见陛下抓着她的衣襟,虽凶悍,她压根不怕,两条白生生的胳膊顺势搂住陛下的脖子:“给孟斐然包扎用了。”
用小衣包扎?陛下想象着无人的野地里贵妃和男人坦诚相对的画面,顿觉喉间涌上腥甜。
元良良摸摸陛下的脸,她还挺喜欢看陛下吃醋的。
要说陛下昨日生气,她云里雾里,那眼下她可都明白了。陛下竟然在吃孟斐然的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