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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大家聊得越来越起劲,催着裴砚把他那神秘先生的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裴砚推辞了几回,抵不过大家实在热情,只能把自己当初偷偷拍的结婚证上的合照翻了出来。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应叙的照片了。
“我靠,这么帅啊,裴砚你可以啊,都没听过你谈恋爱的消息,直接就结婚了,老公还长这模样。”
“咳,相亲认识的,觉得合适就结婚了。”当然帅啊,要是不帅也不会脑子一热就答应跟他结婚了。
“看这气质,做什么工作的?”
“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不小,正经是个大公司,他家厕所比我家卧室都大。
“怎么样,过得挺幸福吧?”有人这么问。
裴砚就成了一个哑炮,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字:“嗯。”
大家盘问完他,话题也就带到了下一个人身上。
裴砚没参与进去下一个话题,自己拿着手机看照片上被红底衬着的两个男人。应叙自然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资产,足以让自己在同学聚会的饭桌上很骄傲地向大家介绍他,可这种骄傲又让裴砚心虚,因为这个人其实不是他的先生,而是他的合作伙伴。
到最后喝得有些多,裴砚坚持自己打车回家,好事的同学说让你先生来接你呗。裴砚笑笑,说我先生今天加班,跟我说过的。
裴砚自己打车回家,到家之后看见坐在沙发上开电话会议的应叙。那时候应叙有一个跨国的生意在谈,时不时需要开隔着时差的电话会议,应叙听到裴砚回来,示意会议中的其他人稍等,但没有跟裴砚搭话,只是看着他跟自己打了个招呼,摇摇晃晃地进了浴室。
应叙就是这时候再次跟会议那边的人说抱歉,请再稍等我一会儿。
然后走进浴室,裴砚已经脱了上衣,正在脱裤子,裤子脱了一半,茫然地抬头,保持着手抓在裤腰上的动作:“嗯?”
应叙开口:“醉酒不要洗澡。”
裴砚点头:“可我没醉。”
应叙又说:“过两个小时再洗,好吗?”
裴砚想了想,说好。
裴砚确实有些醉了,被应叙带出浴室,乖乖坐在沙发上看应叙。
应叙继续电话会议,说英文。
裴砚能听懂英文,可现在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眼睛里只能看到应叙张张合合的唇,偶尔会蹙起来的眉,蹙起来又舒展开,时不时小幅度点头。他想起来饭桌上同学们对应叙的夸赞,心里认同,觉得应叙真是很帅的,紧接着又有些不满足,觉得大家都以为自己和这么帅的人婚姻美满,偏偏他们彼此之间称之为陌生人其实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