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鹊恍然。
怪不得林以柠要跟那个猥。琐男啰嗦那么久。
“所以,你是故意拖着他不喊人,就想他的丑态再多一点?”
“算是吧。”
林以柠没有否认,虽然赵簿言语轻浮,可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吃亏。就像她说的那样,这里是公共场所,只要她声音大一点,或者喊人,马上就会有保安来。
“那我会不会坏了你的计划?”
“还好。”
“还好?那如果刚才我不揍他,你预备怎么办?”
“我预备——”林以柠歪头笑了下,“自己亲手揍他。”
桑鹊哑然,旋即,也跟着笑了。
“柠柠,我觉得你变了。”
“嗯?”
“就……以前的你,看着很好欺负,好像也根本不会想这么多。你刚才面对他们那一群人,特别镇定。”
桑鹊似是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干嘛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不像我认识的鹊鹊。”林以柠眉眼弯着笑,似乎并不介意桑鹊的旧事重提。
“以前有人护着,现在没有了,我当然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呀。”
她能这么坦然地说起从前,甚至提及晏析,是桑鹊没想到的。桑鹊恍恍惚惚觉得,从前那个软软糯糯的柠宝好像真的变了。
回廊的转角,身形修长的男人一直立在暗处,深静的眼眸划过无声的情绪,沉得像无波古井。
昆剧已经落幕,宴请的客人很满意,生意也谈成了。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胡杨跟着晏析走到转角,看到林以柠和赵薄之间的争执。
“你不管?”胡杨当时问晏析。
晏析眸色沉凉,看着红色灯笼下的男女,刚刚迈开半步,林以柠清亮的声线响起,“赵先生,这里是公共场所,到处都有监控。”
她眉眼清冷,镇定自若。
晏析顿住步子,想起之前林以柠对他的冷淡,有些自嘲的嗤笑了声,“需要我管?”
胡杨愣住。
如今的林以柠,似乎真的不需要有人护着了。
她聪明,也足够镇定。
“可是……”胡杨想说什么,瞥见晏析眼底蓄着的凉意,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这会儿人渐渐走远,胡杨看着林以柠和桑鹊转过圆洞门,还是没忍住提醒道:“赵薄这人很小心眼,睚眦必报,以柠两回得罪了他,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记恨,万一——”
晏析沉默,迈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胡杨看着他的背影,推测的话生生被卡在喉咙里。
还真就不管了?
可这终归是晏析和林以柠间的私事,胡杨不好再开口。两人一路走到停车场,司机已经等在那里。
黑色的宾利稳稳滑出停车位,掠过城市的灯火,夜色浓稠,将寂静无限放大。
晏析靠在后排的椅背上,阖着眼。
他今晚喝了酒,重感冒还没好,这会儿胃里不太舒服。
车子里静得落针可闻,今晚发生的事没人再提。
半晌,晏析请咳了声,“尤尼资本最近在筹钱?”
“诶?”胡杨坐在副驾驶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晏析,他眼底有些红,疲惫显而易见。
这几年跟在晏析身边,胡杨是亲眼看着他怎么玩了命的工作和应酬,什么事儿也不关心,什么人也不放在心上,好像这副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可劲儿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