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凡拒不配合,杨队长也生气了,当即一拍桌子,对着外面喊道,“老三,去,把朱公安叫过来。
”
陈凡缩了缩脖子,心虚得不得了,可是又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事儿啊!
随后杨队长也不说话,就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希望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主动交代来历。
二十分钟后,一阵自行车铃铛响起,刚才还挤在门口议论纷纷的村民迅速让开一条通道,一个头戴大盖帽,穿着藏蓝色警服的人走了过来。
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到了,“杨队长,什么情况?”
杨队长先站起来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拿出火柴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随即又将人让到桌子旁坐着,这才指着陈凡说道,“昨天去打水的时候,在河边捡到这个人,就穿了一套秋衣,……”
陈凡默默在心里纠正,我这是睡衣,不是秋衣。
随着杨队长的讲述,他终于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简单来说,就是昨天杨队长他们去河边挑水的时候,发现水边躺着一个人,大半个身子都在水里泡着,身上只穿了一套单衣。
他们当时发现人还有气,就把人救了回来,又是擦身体又是喂姜糖水,还请了大队部的赤脚医生张大夫过来给他开了两幅药,然后便安置在知青点,也就是现在陈凡所在的这间屋子。
至于是谁给他脱的衣服、擦的身子,杨队长没有说,陈凡也不敢问。
杨队长说了一遍前因后果,然后指着陈凡说道,“今天这小子醒了,我问他哪儿来的,结果他一问三不知,尽给我打马虎眼。
所以我就让老三把你叫过来,让你来审问。
”
朱公安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眼睛在陈凡身上来回打量,过了好一会儿,一根烟抽完,才板着脸问道,“哪里人?”
陈凡缩着脖子,“不记得了。
”
朱公安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
“陈凡。
”
朱公安不屑地撇嘴一笑,“叫什么就记得,打哪儿来的不记得,你是选择性失忆啊!
”
随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还不老实交代!
”
陈凡哭丧着脸,“公安同志,我是真不记得,你总不能让我随便编一套吧,然后您一查,没有,那我成什么了?”
不管是50年代还是60、70年代,人员还没有大规模流动的时候,户籍都是最严谨也是最宽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