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等于没说,但华晖等人也没再缠着他不放。朝堂之上,终归不是可以随意喧闹的地儿。
几个人簇着华晖走远了,与此同时,许嘉年阔步朝着白通而来。脚步收停时,他的话音响起,目光在华晖所在的那片梭巡。
“这么早就对上了?我错过了什么?”错过了他会很伤心的。
白通:“并未。只是喜不自胜,拿话刺了他两句。”
“喜不自胜?”
许嘉年的目光撤回,定定睇着老友,十数息后,失笑道,“就算是老友也定是会支持你,但有句丧气话我还是得说。”
白通默不作声。
许嘉年继续说道,“这位啊,可不是轻易能扳倒的人,你白相出手,也一样。”
白通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又如何?”
许嘉年:“怎么?”
白通:“我比他年轻,熬也能把他熬死。”
许嘉年:“。。。。。。”
不愧是白相,想法总和他这等凡人不同。
。。。。。。
卯时一刻,永平帝的身影出现在了朝堂内,径直走向王座。他着了袭黑色龙袍,袍上除了龙纹,还有山脉湖海。君临天下,不怒自威。他的身后,跟着太监总管肖常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和在朝的四个皇子皆恭敬行礼,问安的声儿整齐响亮。
帝王落坐,凝眸看向朝堂,
“众卿免礼。”
一众大臣应声直起身来。
肖常在高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礼部有官员有事奏禀,岂料才提脚,就看见站在队伍最前列的白相走出了自己的位置,朝着帝王躬身,那官员连忙收回脚。
白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陛下,臣有事要禀。”
永平帝因诧异挑了下眉,他是极为了解白通的,这人办事能力极强,不然也不会站在这了。但他身上有种市井带出来的圆滑,什么时候他都不爱出风头。就拿早朝来说,多少年了,他从不在华晖之前发言。以前可以说是官小,忌惮惧怕。现如今,他和华晖已经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他仍旧这般。
今儿种种,真是大稀奇。
不动声色,永平帝敛去了思绪,“说吧。”
白通:“臣今日要参吏部。”
朝堂哗然,四个皇子纷纷看向他。
吏部尚书吴汀安走出列,朝着白通微微行礼,抬头时,面色冷冽,“不知白相因何事要参我吏部?”
白通:“吏部勾结西地供奉院,以为皇家祈福为幌子,实则干着卖官的勾当。此事,承前州主已经介入调查,西地供奉院执掌高僧墨色已经招认,卖官一事他是受人胁迫。”
“墨色已经默写出胁迫书信,臣可呈陛下一阅。”
永平帝给肖常在使了个眼色。
肖常在当即走下高耸王座,从白通手中取了墨色默写出的那几份书信,以及参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