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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把酒无奈:“马上马上。”
终于穿好,她拉开更衣室的帘子,向着应桃他们走去。
婚纱店的主展示窗口前放置的是一款华丽的拖曳露肩婚纱,裙身上绣嵌了珍珠,上方还特地配了冷调的灯光。
透明玻璃外,有个男人靠在机车旁,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上的神情,身形挺拔,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婚纱。
李冬是个社牛,颠颠地开了门吹了声口哨,调戏道:“酷哥,今天进不进来看婚纱啊?给你打八折哦!”
明明是正常的招揽客人的话语,硬是被她说的不太符合文明社会。
应桃替她尴尬,拉着她小声地问:“万一人真进来了你尬不尬?”
李冬一副笃定万分的口气道:“绝对不会的,他就没进来过。”
那人似乎确实没进来的打算,长腿一跨,腰身微伏,便拉动油门,轰鸣之声入耳。
李冬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受不了刺激,这就要走了。”
时间不早了,温把酒转身,准备去更衣室换掉这身伴娘裙。
她提着裙摆往前走,突然听到背后李冬和应桃激动的惊呼声,下意识地回头,却看见方才在橱窗前看婚纱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原来不是要开走,而是把机车停靠在路边了。
他双手扶着头盔两边,手腕处露出一串佛珠,样式和记忆中的某一处重叠。
温把酒心一跳,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已摘了头盔,额前的碎发之下是一颗熟悉到极致的红痣。
沈肆望着她,嗓音低沉:“来买婚纱?”
第65章八九不离十
沈肆是从摩托车赛道那来的,开了半个多小时,过来看婚纱,也不知道这破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一开始是因为秦究拉着他过来玩,他推脱不感兴趣,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别给我装啊,你十四岁就买川崎了,现在搁这和我演呢?”
没办法,只能跟着去。
修身养性这么多年,几乎沈肆自己都快以为自己就是个peaceandlove的人了,可赛道之上,肾上腺素飙升,兴奋,放松。
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去想维市,也不用去想英国,孤独地自由着。
玩摩托车的,事故出的不少,偶尔有时候,沈肆会想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挺好,高速冲击之下,人的痛苦也只是短暂的。
回去的路上有一家婚纱店,偶尔会很晚才打烊,橱窗的玻璃通透干净,每个月橱窗里展示的婚纱都不一样。
某一天经过时,沈肆忽然想,这件婚纱如果温把酒穿的话会很合适。
然后便像是养成了一种不良嗜好,自虐一般地去看橱窗里的婚纱,有时候是跨在机车上,瞥两眼便走,有时候是站在店门口,一站一晚上。
今天也是一样,不能辜负白涛教授的一番好意,赴了一场相亲,坐了没有一个小时,却比往日里任何一次相亲还要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