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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条的时间是五天前,定位是在英国,配图是一只小猫在路边的椅子上晒太阳。
沈肆翻了有三四个小时,将温把酒的微信账户一直翻到最后一条,时间是七年前,一张蓝天的图片,和她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他翻看的很仔细,从这些碎片里,他大致能拼凑出温把酒这些年的生活轨迹、喜好和情绪。有些暂时没分析出来的,他还特地记录在笔记本里,给最高检的案子写鉴定报告都没这么认真。
沈肆揉了揉眉心,眼睛干涩的有些难受,看着笔记本文档里一千多字的记录内容,他不免有些庆幸,微信没有搞什么朋友浏览记录,能让他的窥视都藏在体面之下。
莹白的电脑屏幕光线下,电子文档最上方标红了一行字和一张图片。
图片是温把酒微信朋友圈里的一张碎片化分享的合照,和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下面配的文字是“天下最好的师傅”,时间是六年前,定位是在英国。
这张合照平平无奇,一看就是随手拍的,拍摄的角度都是倾斜的,甚至温把酒的脸都只框进去了一半。
只不过,站在旁边的中山装男子,沈肆见过,在沈从容珍藏的一本相册里,一大半都是这个男人。
关于他这个一直未婚不嫁的姑姑,沈肆小的时候经常听沈国昌骂,话骂的难听,总结下来大概就是一个“所托非人”的故事。
但沈从容一直嘴硬死倔,一直强调是“死对头”,扬言死都不会和一个竹竿子在一块,然后以后再生一窝的竹子。
沈肆对长辈的陈年旧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多评价,但他记忆太好,看到这张合照的瞬间,就想起了一件事,稍加施用,或许就能收获很大。
于是,凌晨三点多,沈从容睡得迷迷糊糊便被一通电话吵醒了,刚要发火,看见来电显示又只能把火气压下去,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对面一个问话给堵的半口气上不来。
“你的那位竹竿子是叫高风吧?”
沈从容不知道沈肆半夜是在发什么疯,在这打电话给她找晦气。但她作为一个长辈,一个有素质的长辈,她是绝对不会发火的。
她努力保持冷静,下一秒,便听见沈肆接着问:“你和他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冷静,是冷静不了了。
沈从容骂道:“复合?复合个大头鬼!我们俩是死对头!死对头你知道吗!”
“知道,所以真的没可能在一起吗?”
沈肆的语气里充满了可惜,沈从容用怒音“嗯”了一声,“没可能。”
“那死对头的话,联系方式肯定有的吧。”说到这,沈肆停了停,十分善意地提醒:“对了,姑姑前段时间拍下来了的海岛,住的还舒心吗?”
沈从容瞬间哑火,一肚子仗着长辈姿态教训人的话憋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