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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聂尔:……
他倒是挺能理解长老为什么对她不友善了。
裴宿硬是拉着他唠了半夜才进了里屋。这房子就两间,外面负责一应起居事务里屋就是睡觉用的,如今裴宿两个人把睡觉的屋子占了这苏维聂尔就只能在外面靠着炉子打地铺。
按理说裴宿作为客人怎么也该客气客气。
于是她十分客气地把一条最薄的被子送了出去。
苏维聂尔:……
不仅如此,他还要听裴宿在里面又怎么轻声细语地哄她的情人。
受不了一点。
夤夜时分,屋外的风声夹雪,扑打着萧薄的墙面,外面苏维聂尔的鼾声震天。
为了跟她挤在一起,不白又变成了一条小蛇,缠着她的头发,蜷缩成一团,仿佛是一条黝暗华美的发带。
裴宿把自己的一绺头发从黑蛇嘴里扯出来,眸光在暗夜里依旧清明如水。她毫无睡意。
不知怎么,她在壤沙神经就会格外紧张,似乎身体在叫嚣着让她注意安全小心陷阱。
但她看不到陷阱。
她按了按手腕上的终端,默默数着秒数,不到两秒,终端再次传来了震动。是裴不理发来的回复。
“这里也无事。”
黑蛇在这间屋子布了屏蔽信号的幻术,但她不确定裴不理那边是否有窃听装置。安全起见,她不能与他详细交流各种琐碎的细节。
而且不知为何,她觉得黑蛇的状态也不太对。似乎从那林子回来之后,他就显得有些懒懒的。
但他却说自己没事,表面看起来也确实没什么异常,依然是随时随地都能对她发情的状态,依然没正形,依然很欠打。
她猜测大概是因为蛇遇到天冷的环境就想冬眠。虽然白不白是蛇族,但蛇类基因或许对他也有制约。
她吐了口气,给裴不理又发了一条讯息。
而后,她躺在那甚至算不得床的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等待着天亮的时刻。
终端有了回应,“收到。”
当天光亮起的时刻,她推醒黑蛇,黑蛇化成人形,身体蜷缩,抱着她的手臂蹭了一下,“好冷。”
她推开他的脑袋,让他自己发起床气,慢慢挪到外面,小心没踩到那铺得乱糟糟的被子。
这床不过是用一些灰绿色的植物做褥子,勉强避开了那地上的寒气。其实跟睡在地上差不多,硌得很不舒服。
太难受了,要是天天睡这样的床,肯定吃不消。
然而她走出去,看见那苏维聂尔还是对着个粪便烧制的暖炉,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