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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的霉头你们触不得。”
苍老的声音在厅堂响起,明明不是多威严,众人却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看向对方。
仲学文口中的“那位”自然是代天子巡视的乌菏。实际上是谢虞琛,不过在人们眼里是同一个人而已。
“那位”别说是仲学文惹不起,就是放眼整个南诏,除了少数几个胆大包天的,就没人愿意和他对上。
厅堂里的众人头一回观点相同,没有争辩,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那就任由他们走的走,散的散?这采石场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传到了仲学文耳朵里,他沉沉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年轻人过于急躁可不是一件好事。”
“……是,侄子明白。”刚刚说话的那人心里一颤,赶忙低头告罪道。
“不过你们也不必太着急。”仲学文收回视线,继续道:“那位只是顶了一个巡视的名头,东山苦寒,他总归还是要回京的。”
没了大巫撑腰的东山刺史就犹如拔了犬齿的虎狮、飞不起来的鹰鹫,没有半分需要畏惧的地方。
……起码在仲学文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你们现在尽量低调些。那位已经对采石场有许多不满,切不可再生事端。知道吗?”
众人连连应是,仲学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里也带了几分长辈的和蔼来,“等到那位回了京城,那个所谓的官办采石场,该怎么对付还不是由着你们来。”
“小侄明白。”
“孙儿明白”
……
“明白就好,那位想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顺着他的心思来。那些劳工的工钱,该给的也给他们去。”
仲学文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又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都各自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是什么反应,就在仆役的搀扶下转身出了厅堂。
……
对于仲学文一行人的知情识趣,谢虞琛倒没有露出什么满意的神情来。他心里清楚,那些人不过是慑于乌菏的威名,暂时避着自己的锋芒罢了。
等到他一走,他们又会恢复原状,说不定还要变本加厉,把这段时间亏损的的利润全给补回来。
这些人是典型“只有知道痛了,才能长记性”的那类人。
不过这回谢虞琛根本不打算给他们“长记性”的机会。
对于这些蠹虫,就应该斩草除根才是。哪能留下让他们东山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