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故意摆出那副模样恐吓我。”谢虞琛食指隔空点了点乌菏,小声嘟囔:“说实话,还怪吓人的。”
“是吗?”乌菏挑眉,没有解释前一件事,“可当时谢郎看起来明明十分镇定。”
事实上,对其他人来说,他现在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吓人。
只听闻“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谁见过阎罗垂眉的?*
谢虞琛阖着眼睛摇头,“那是我演技好,其实心里吓得要死。”
乌菏失笑:“吓得要死?第二次见面还要讨我的佩剑看?”
谢虞琛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声,低头想了一阵后,才意识到好像确有此事,脑海中不受控地逐渐浮现起记忆中的场景。
“因为好看。”过了好一会儿,谢虞琛才如此回答道。
只是不知道这句“好看”到底是对谁的评价了。
华丽的墨色剑鞘,冰冷锋利的剑锋,还有……
搭在剑柄上的那双修长有力的手。
“再给我看看吧。”许久之后,谢虞琛开口道。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的请求却被长剑的主人拒绝了,“不行,你现在喝醉了,容易伤到自己。”
“……那行吧。”谢虞琛听劝地点头。
桌上两坛酒,青梅酒谢虞琛几乎没怎么动过,不知不觉见,竟然也已经见底了。
第115章
中见有小厮默默进来添了回灯火,又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下,没有引起亭中醉酒的那个人的注意。
“我还记得谢郎在茶楼讲的那些故事。”
谢虞琛问:“海的女儿?”
乌菏愣了一下,在唇齿间重复品味了一遍这四个字。
“海的女儿?这个名字倒是起得很贴切。”
谢虞琛沉思了片刻,疑惑:“可我记得当时你不在茶楼?”
乌菏解释:“有探子每日汇报。”
谢虞琛“哦”了一声,眯着眼睛瞪他:“你还监视我。”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乌菏话里的另一件事吸引过去:“海的女儿那么长一个故事,探子就这么一字不漏地报上去了?”
密信上放得下那么多字吗?
乌菏似乎也觉得好笑,点了点头道:“我就在他们每日送上来的密信里听完了整个故事。”
“当时……”乌菏顿了顿一下,“那些密信是唯一看完之后还不销毁的。我看过之后,下面的人还要挨个传阅一遍。”
谢虞琛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乌菏继续道:“后来,下面的人都管每日送过来的密信叫——”
“《宝津渡风土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