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州?”田福惊讶道。东山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穷地方。也就是去年搞出一个水泥来,卖到其他地方能换个好价钱,当地百姓的日子才稍微能过得去了些。
虽然榆林也不是什么富贵地方,但与东山州一比……
田福敢拍着胸脯保证,说他们这儿绝对比榆林好百八十倍。
寻常人即使是生在那种地方,怕也是要想着如何迁出去,哪有人主动往那儿跑的?
田福原本想着,淮陵风调雨顺,经济发达,放眼整个南诏都是一等一的繁华地方。谢郎这样有才干的人,去那种地方闯荡一番也是合情合理。但往东山州去,可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谢郎可是有亲眷在东山州?”田福猜测道。除了这个原因,他再想不出其它谢虞琛要去那种穷苦地方的理由。
谢虞琛摇头否认,“不是这些原因。”
“那谢郎为何要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田福忍不住问道。
“原因嘛……”谢虞琛顿了顿,忍不住买了个关子:“我现在不告诉你,等过一些时日,你说不定就能从别人口中得知了。”
田福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但谢虞琛摆明了一副不打算为他答疑解惑的模样,他只好琢磨着对方话里的意思,一脸困惑地离开了宅子。
***
田福走后,谢虞琛提笔写了一封给许大郎夫妻二人的书信。信中大致交代了一下余小郎的近况,顺便告诉他们自己过些时日打算去东山州,计划带着余小郎一起去。
虽然许大郎和余娘子二人对谢虞琛的态度已经到了一种近乎言听计从的信任,把余小郎完全托付给了自己。但毕竟二人是余小郎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东山州山远水遥,路途遥远,这种事还是征求一下对方意见为好。
去年的这个时候,谢虞琛为了安置灾民,也有发展当地经济的念头,于是带人在东山州开辟了一块两千余棵杜仲苗的林地。
前段时间,东山州的刺史关泰初递了折子给乌菏,说是去年栽种下的杜仲树长得很是不错,存活率也比较喜人,基本几十株里只有一两株枯死的。
乌菏又把这件事转告给了谢虞琛。毕竟当初筹划杜仲林一事的人表面上是乌菏,但壳子里却是谢虞琛。
现在杜仲树到了可以取胶的时候,自然还要谢虞琛亲自出手。除了谢虞琛,他们其他人可是连杜仲胶是什么东西都没听说过。
不过相比去年谢虞琛又是假发又是易容,费尽千辛万苦扮成乌菏的模样,在酷暑炎夏差点热出一身痱子。这次去东山州的行程就要舒服多了。
别的不说,起码那顶又闷又热的假发可以继续在箱屉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不知道这回乌菏要怎么安排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