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的同时,他脚下也没闲着,边骂边狠狠踢了对方两脚。
小乞儿一手捂着头上的破旧兜帽,似乎有意遮挡他的脸,另一手则紧紧抓着只被咬了两口的鸡腿,即使被壮汉踢着,也不肯松手。
他弓着身子跪在地上给壮汉告饶,头几乎要低到地上,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的:“我、我不敢了!求……求求你放过我……”
那壮汉踢了小乞儿几脚,仍是不解气,抬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一碾,迫使他松开了手。
他唾沫横飞,怒骂道:“我呸!什么玩意!本大爷吃剩的就是丢了喂狗,你也不配拿!”
骂完,他直接拎起小乞儿的领子,将他拖到茶楼门口往地上大力一扔。
小乞儿被狠狠掼摔到地上,因动作太大,头上一直捂着的兜帽滑落了下来。
他顿时吓得一激灵,慌里慌张,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去捡地上的兜帽,却在摸到帽子边缘的那一刻被人踩住了手。
“恶心玩意!”
壮汉看着他的模样,嫌恶地呸了一声:“长了一副怪样,不好好把自己藏住了,还敢出来招摇过市!”
茶楼大厅里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习以为常的模样,有的对小乞儿投来鄙夷的目光,有的甚至还在指着他说说笑笑。
云栖几人都看不下去了,萧长乐更是第一个站起来,大步走到茶楼外,伸手拦在小乞儿身前。
“你刚才打也打,骂也骂了,若嫌他碍你的眼,现在也赶出来了,没必要再对一个孩子如此大打出手吧?”
这小乞儿身材清瘦,看着也不高,从声音上能听得出,不过是个十二十三岁出头的孩子而已。
方才看壮汉出手打人是使了力气的,要是再让他打一顿,这孩子指定受不住。
“你……!”
萧长乐容貌出众又气质非凡,壮汉以为她是城中哪个有背景的家族的人,一时卡壳便没有立刻反驳。
等他将萧长乐上下扫视一番,确认这张陌生面孔绝非城中人后,才接着斥道:“小丫头片子少管闲事!”
说着上前一步就要继续教训那小乞儿。
萧长乐寸步不让,挡在小乞儿身前未曾挪动半分,周身散发着凌人气息。
刚才的那名小二关注到了这边的动静,眼见着两人要起争执,赶忙跑来过来打圆场。
“两位消消气!”
他拉住壮汉,往后退了一步,劝道:“瞧这事闹得,影响您的兴致了,你看这样吧,店里等会给您送壶酒赔罪怎么样?”
“这么冷的天,酒喝下去身子就暖了,气也消了!何苦站在门口跟个小姑娘和乞丐计较呢是吧?”
此刻云栖几人也已经走出来,站到了萧长乐身边。
萧景玄按住萧长乐,皱着眉低声道:“长乐,不要冲动。”
壮汉眼见萧长乐还有同伴,再加上小二拉着他,也不针对萧长乐了。
他指着地上的小乞儿,不屑地轻嗤一声:“这种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踢他我都嫌脏了鞋!”
言罢,扬长而去,临走前不忘朝小乞儿啐了一口。
而萧长乐闻言却是一怔,下意识扭过头去看被她护在身后的小乞儿,几个人也是这时才得以去看小乞儿的模样。
看清他的真容,几人俱是一愣。
因为那孩子,竟有一张覆满羽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