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额前的碎发遮掩住了些他的额角,软趴趴的发丝贴合于耳侧。
在淡黄色的水晶吊灯下,显得他精致英俊的五官格外柔和。
像是只被顺毛的大型犬。
乖乖地、安静地等待着被女主人抚摸。
“你乖一点。”
怎么感觉他今晚不对劲得厉害。
跟吃错药了一样。
面前黏人又乖巧的裴宴,渐渐与宋稚枝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即便是如今他身居高位,却仍旧会跪在她的脚下。
将她奉为上位者,一如既往地纵容着她的小脾气。
这很不对劲,也很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本性。
宋稚枝敷衍地安慰着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多了几分的试探与审视。
“只要枝枝待在我身边,我就会很乖很乖的。”
乖到献上所有,只为搏得她的垂眸轻怜。
乖到丧失自我,只为装成她最爱的模样。
裴宴的爱卑微到了泥土里,却也是最为真挚热烈的。
颜色绚烂到比当年的那株凌霄花还要傲然多彩。
继续用脸颊轻蹭着少女的掌心。
男人并没有更近一步的亲昵。
就连对她腰间的桎梏都彻底松懈了。
可枝枝还是没有离开他,不是吗?
她喜欢这样的他。
也会逐渐为此沉迷下去。
只要他伪装得时间再长些,将本性隐藏得再深些。
就足以将这朵蔷薇折入掌心。
此后,芙蓉帐暖度,夜夜无眠。
“唔。”
或许是面前男人的反差太大。
宋稚枝都有点接不上话。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
以及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深邃迷人的侧脸。
可隐匿于光线暗处的那半边脸却不为她知地溢满了浓郁的占有和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