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奥迪车旁的中年人笑着拍了拍还目瞪口呆盯着田坎下的司机,走下田坎站在大汉面前,笑嘻嘻地道:“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大汉经过刚开始的惊慌,现在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看了看中年人,像是感觉不认识,转头又看向自己从面包车里拖出来的那个人,道:“李局长,抓人是要讲证据的。你平白无故地就抓一个见义勇为救你的好人,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旁的中年人笑着对他道:“嘿,嘿。。。。。。”像是在引起他的注意。
大汉转过头看着中年人,却见他伸手在裤包里摸了一阵,最后摸出一个黑皮本本,打开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他抓人要讲证据,我不用。”
说着没有管面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的大汉,中年人转身便向奥迪车走去,边走边道:“回县里。”
木马县看守所里,韩天明边走边听着看守所的副所长张广明给他讲述情况。
“他昨晚上一进来就把三监室的老大给打了,那个老大是老混混了,手底下挺硬,同监室还有两个小弟陪他一起进来的。但三个人硬是没打过他一个。我们没办法,只好把他关小黑屋了。”张广明有些无奈地道。
走到一间单独的监室,张广明打开门,韩天明走了进去,见龙渊靠着墙蹲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天明叫了声:“龙渊。”
龙渊抬起头,看了看韩天明,又低下头,继续盯着地面发呆。
张广明搬了一个凳子过来,韩天明说了声“谢谢”,待张广明出去后,他才在凳子上坐下,用英语对龙渊说道:“今天早上,我们假装把你转运到请江去,但是半路上有人想要劫你出去,他被抓了。那人叫葛金秋,是永宁人,现在在匡山的一个机械厂当劳务派遣工。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龙渊道。
像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韩天明笑了笑,道:“白烈现在还在逃。你知道他可能去哪些地方吗?比如你们是跟谁接的头?将那些高品质翡翠交给谁了?”
龙渊继续沉默着。
韩天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的是你是外国人,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把你遣返回国。但是很遗憾,你危害了我们的国家安全,所以你暂时走不了。”
还是沉默。
韩天明笑了笑,继续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你可能会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你得学会跟这里的人搞好关系,不要跟别人打架。当然,有空你可以学学中文,这样你也不会太过于孤独。”
说罢他站起身,转身便要出去。
谁知就在这时,龙渊忽然开口道:“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线索,这样能减轻我的罪吗?”见韩天明停住,他又继续道:“这个线索跟白烈的下落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想你们应该想要知道。”
半个小时后,韩天明急匆匆地回到公安局,径直走到审讯室,将正在里面跟葛金秋“聊天”的商汝成叫了出来。
走到走廊尽头的小阳台上,韩天明低声道:“龙渊说在金三角有一支军阀部队,这支部队有近一千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最近他们的将军死了,但是他留下了遗嘱,说已经给他们找到了新的领导人,这个人就是住在清江花园路汽修厂的马成功。白烈这次来清江,除了送翡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找到马成功,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到金三角去。”
商汝成笑了起来,对韩天明道:“所以说嘛。。。。。。”话说了一半,他却又停住,笑呵呵地对韩天明道:“你去告诉李奇峰,要加大对龙渊的监管力度,跟他一个监室的人都要监管起来,谁跟他说了什么,都要如实地记录下来。”
韩天明答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找李奇峰了。
商汝成笑呵呵地回到审讯室,摸出烟来,抽出一根丢给葛金秋,问道:“刚才聊到哪儿了?”
葛金秋接住烟,用放在面前的打火机点燃,笑道:“政府,刚才我们聊到那十万块钱的事儿了。”
“哦,对对对。哎呀,你看,我年龄大了,这记忆力减退的厉害,还是你小葛行,年轻,脑瓜子好。”商汝成笑嘻嘻地点燃烟,继续说道:“你说有人给你打电话,说先给你十万块,把人救出来再给你十万块,还有人在新乡接应你,对吧?”
葛金秋忙不迭地道:“是的事的,政府。我的确是因为家里老娘生病了,你知道,我们做劳务派遣的,其实没几个钱,没办法才接了这单活儿。我想着就算折了,最多也就是在里面待几年,又不会枪毙。谁知道他是你们国安的要犯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知道国安逮的都是间谍,那玩意儿是容易掉脑袋的。”
他顿了顿,又道:“政府,我这回干的这事儿不会掉脑袋吧?”
“不会不会,哪儿能呢?最多也就坐个十几二十年牢。出来后你也就五十啷当岁,还能找个二婚三婚,带三四个娃的女人结婚,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给你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只是你能不能给你老娘养老送终,那就说不定啰!”商汝成笑眯眯地道。
看了看面色微变的葛金秋,他又接着道:“你说你吧,你明知道这事儿犯法,还去做,是不是糊涂啊?再说了,你都按实交代了,却不交代完,真是不够意思。你不知道就算你掐头去尾,我们一样能查出来的吗?”
葛金秋一愣,忽然丢掉烟,哭丧着脸道:“政府,我真不是有意隐瞒的啊!那帮人我的确惹不起啊!你不知道,他们就是在我面前把我老大干掉的,然后直接丢进锅炉里烧了,尸骨无存了都。。。。。。”
“行了行了。”商汝成有些厌恶地道。接着又摸出一包纸巾丢了过去,道:“把眼泪鼻涕擦擦,好好说。”
葛金秋摸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又使劲吸了一下鼻子,这才道:“我以前在永宁是跟齐十三的,在永宁城南管着两个歌城和一个洗浴中心。半年前齐十三忽然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