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国强在电话里其实也就说了几句话,总体意思就是他接到消息,外勤总部政治部要对马成功进行甄别审查。
当然,这个甄别审查算是一般性审查。毕竟马成功已经回国两个星期了,该背的书外勤总部的领导都已经背过了,上头对他的安置工作也已经到位。但外勤总部对已退休人员的审查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根据这些人员在退休后的表现和外部环境而定的。马成功这两个星期的表现没有任何的异常,至少没有做任何不符合一个普通退休国安身份的出格的事情,因此这次的甄别审查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非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挂上电话,马成功沉思了半晌。
他不认为非洲那边能出什么问题。对于他在非洲的所作所为,他有信心没有留下任何的“尾巴”。这个信心来源于他在非洲时期的所有工作都顺利收尾,没有任何的遗留问题。即使自己的那些“对头”们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太可能突破自己所设置的重重屏障。这些屏障就像是迷雾一样,将非洲的那个“玉面狐狸”的身份进行了重重包裹,而且这些“外包装”互不统属,更没有指向性,根本不可能和昆仑公司对外合作部派驻到肯尼亚项目部的监理总工联系起来。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可能将“玉面狐狸”和国安派驻到昆仑公司对外合作部肯尼亚项目部的督查人员马成功联系起来,当然也就不可能将非洲的那个“玉面狐狸”和已经回国的退休国安马成功联系起来。
快到九点的时候,王德福打电话叫马成功到他办公室,说有事情要讨论一下。
到了王德福办公室,马成功才发现杜元祥和何俊涛居然也在。在和两人握了手之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下,王德福才说明了叫马成功来的原因。
刘长信居然失踪了。
“本来人员失踪二十四小时后我们才会受理报警,但清江分公司是城南所的联防单位,因此我叫了小何,一起来了解一下情况。”杜元祥说道。
马成功当然知道刘长信已经进了公安局的监控范围内,不然杜元祥不可能因为他失踪的事专门跑一趟,毕竟现在“5。26”案件专案组是杜元祥在负责。
“老马,我听说昨晚刘长信本来是要和你们一起吃饭的,但在和你单独聊了一会之后就一个人走了。”王德福道,边说边拿出烟来递给杜元祥,杜元祥却摆了摆手。
“我昨晚的确和赵明明先去的海鲜大排档,刘长信来的时候大概是六点左右。我和他聊了几句,他忽然说有事,就先走了。”马成功边接过王德福递过来的烟边说道。
“他和你聊天的时候你感觉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杜元祥接着问道。
马成功看了看他,却见他面色如常,语气也很平静,看来对于刘长信的了解仅限于“5。26”案件的范围内。
装作思考了几秒钟,马成功才道:“他好像对我很热情,但是我以前和他并不熟。第一次见他是在棉纺厂小区大门口的案子发生后,我父亲和他母亲都受了伤,我们在医院看望病人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两次都是在办公楼碰到的。”
杜元祥盯着马成功看了几眼,说:“那好吧。马专员,如果有什么事希望你们能够及时告知我们。”
说完就起身和王德福握了手,然后径直走了。
王德福和马成功送到电梯口,等到电梯门关闭,他才皱着眉头对马成功道:“到我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他先把马成功让进去,然后对对门道:“不要让人打扰我们。”接着又关上门,回到办公桌前,指了指对面示意马成功坐。
两人坐下后,王德福开门见山地道:“赵明明今天早上报警,说被强奸,是你给她下的药,药是刘长信提供的。她现在都还在城南派出所。”
马成功一愣,说:“她疯了?”
王德福道:“她说偷听了你和刘长信的谈话,里面有些内容她没听懂,但她听到刘长信给你说他那儿有药。”
冷静了一下,马成功道:“昨晚很多人都在场,是轻语和祝晓彤送我回的汽修厂,其后我去了跃进路的状元府,我女朋友林静住那儿,今天早上才离开。”
王德福点了点头,道:“轻语已经给我说了昨晚的事情,城南所的那个小何也说基本上可以排除你。因为赵明明在你们离开后跟着罗振江他们去了雨霖铃,离开雨霖铃的时候也是跟着罗振江的车走的。但是你和刘长信到底说了什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跟公安局的同志说清楚。”
马成功想了想,道:“王书记,我恐怕要去一趟市局,这件事可能牵涉的面有点广。”
王德福点了点头,道:“你也是公司的治安保卫专员,希望你能够妥善解决这件事。还有就是,尽量搞清楚罗振江到底有没有干那事,他毕竟是公司的副总。”
马成功点了点头。
下楼正准备打个车走,林静的电话却到了。
马成功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只听林静道:“没想到还真被你说中了。你昨晚要是真走了,可就说不清楚了,毕竟从跃进路回花园路起码要半个小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