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门被打开的剎那,楼道的阳光乍泄。
朦胧的光圈打在向生身上,是那么虚幻。
她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有什么事吗?”向生先一步开口,声音里带着些之前许久未开口的低哑,语气尽显疏离淡然。
她也前脚刚到家不久,脱去了外衫简单着了件白色吊带半裙,乌黑柔软的长发自由散落,阳光投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耀眼。
纪羡看了她一眼,不知想些什么。
张嘴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纪羡,今天对面刚搬来的。”
他声调微扬,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阳光夹杂着燥热,高柳蝉嘶的无力彷徨。唯有屋里的冷气抚平难忍后的创伤,如清风送爽。
向生略懂,了然的顺着点了点头。
对方站在走廊,深色的眼瞳中透着丝薄凉,慵懒随性的模样,却,尽数张扬,“那个,我家里动静有点大。”
他说的隐晦,以为对方能听出话里的含义。
然而向生却一直没转过弯儿来,不假思索的开了口:“听见了。”
“……”
纪羡不易察觉的挑了下眉,心想这位邻居倒挺实在,又多看了她一眼,声音也随着冷却下来的氛围低了几分,“抱歉了,我让他们声音小点。”
话落,他转头就想朝着对面正在搬东西的工人招呼一声。
向生这才听出不对味来,脑子立马重启般反应过来,眉眼间快速闪烁了一下,稍带窘迫的连忙摆了摆手:“哦,这个啊,没事的,没事。”
纪羡到嘴的话没来得及说,扭过头对上她的视线,有些探寻的意味。
摸不清对面那人脑袋里的想法,就也跟着简单的接了句:“那…多谢了。”
对面人很冷淡,纪羡感觉出来对方不想与他多说,他也正好赶紧结束这干巴巴的话题,索性道:“我们的一点心意,收下吧。”他把手上一直拎着的一箱坚果和燕窝递到她面前。
向生的视线随着看去,撑着门沿的手指思考状的轻轻敲了两下,默了片刻也不扭捏,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静了不到两秒,向生这才抬眸认真的打量起他。
纪羡本想转身离开,察觉到目光,以为对方有话要说,不明的抬眼望去。
两人都没动作,她不张口他也没话。
缓了大概几秒钟的样子,纪羡也难得用一个‘冷清’来形容一个人,就照这个说吧,她看着他又觉得她又好像没看他,只是眼睛盯着他视线恰巧落在了他身上。
向生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昨天一晚上没睡,上午又刚从医院回来,除了心脏跳的厉害眼睛干点浑身软绵绵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感神游的状态,没有心情又云淡风轻。
纪羡挑了下眉,也没见对方要干什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转身就要走。
向生眼珠动了一下:“……”
好家伙,光想着燕窝要怎么吃,忘记说话了。
她快速收敛了情绪。
下一秒。
就听见向生的声音从后方响了起来:“我叫向生,方向的向,生命的生。”
她没记错的话对方好像也自报了姓名。
——
她有个哥哥,名字叫向为,目前一直在国外进修神经医学。
向生五岁那年,父母因感情不和离了婚。不久后,两人各自又组成了新的家庭。
当时还小的她听见父母争吵只能偷偷躲起来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