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书房,哪能让其他人随意过去。可沈鸢一路跑过去无人阻拦。
甚至直接推门而入。
谢怀琛听见动静猛然睁开眼睛,见到冲进来的沈鸢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哭道:
“砚之,那群狗一直在叫,离我的房间好近,我睡不着。”
然后她走到谢怀琛身边,委屈地坐在软榻上,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谢怀琛坐起身,仔细听了听狗叫声,一下便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温声安慰:“别怕,今晚那群狗怕是疯了,我会命人把它们关起来。现在先送你回房吧?”
沈鸢点点头,却没有要立刻回去的意思。
她现在睡意全无。第一次进到谢怀琛书房,她好奇地看了一圈。
谢怀琛没有熄灯。她一眼就注意到桌上的香囊。
绣着鸳鸯的香囊,一看就是女子送的。还特意放在书房这种重要之地。
她起身走到桌边仔细看了看,眉心微蹙。
心里莫名不舒服,红着眼睛看向谢怀琛,目光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这男人口口声声说以后会尽力娶她,可现在这香囊是怎么回事。
呵!男人。
沈鸢嘴唇微动,欲询问谢怀琛。
可突然想到他们已经分手了……又把目光挪向别处。
“不用你送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沈鸢声音莫名别扭。
目光又不经意间瞟着桌上的香囊。
越看越烦,索性甩袖走人。
可没走两步,又忍不住转过身看向谢怀琛,一本正经地说:“桌上那个香囊不好。”
谢怀琛有些诧异,微微挑眉。
沈鸢抿了抿唇,认真又尴尬地解释:“女红不好,绣的鸳鸯针线不齐。而且用的香料华而不实,没什么功效。”
谢怀琛就没有仔细看过这只香囊,听沈鸢这么一说,特意走过来瞧了瞧。
用的是宫廷最名贵的香料。但确实华贵有余而功效不足。
沈鸢见他居然还认真赏玩起这个破香囊,闷闷地皱眉劝他:“我会做一个有醒神抗毒功效的香囊给你,后天就能做好。”
谢怀琛闻言,深沉的眸子倏然亮了,仿佛闪烁着星辰一般看着沈鸢。
沈鸢赶紧别开眼。
可想了想,又认真对他强调:“你最好戴我给你做的香囊。”
心想我可是为了你好。给你下了迷药后,希望你能快点清醒。
她说罢便要甩袖走人。
谢怀琛见她这般反应,突然有点意会到什么。赶紧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入怀中,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声音温柔如月色般醉人:
“青荷,那只香囊是刚收到的,我没来得及扔,更没戴过。我很期待你给我准备的香囊。”
沈鸢一听这话嘴角轻勾,心想你还是识货的嘛。
不过她仍旧挣扎着把他推开,头扭向一边,咬了咬嘴唇:“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这个香囊不好。”
谢怀琛见她这别扭模样,嘴角的笑意更甚:“我也觉得不好。”
说罢拿起桌上的香囊,当着沈鸢的面,借着灯火烧掉。
沈鸢惊得瞪大眼睛,急忙要拦住他:“你……你怎么把它烧了?”
这明显是哪个姑娘绣的,其实绣得还算可以啦。
谢怀琛毫不在意,淡然地瞟了一眼香囊燃起的青烟。目光落在沈鸢身上的时候,倏然变得温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