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看你欲言又止,是想到了谁?”卫济忽然转头问向卫则。
卫则也不隐瞒,自嘲一笑道:“儿臣方才却是想起了一人,可转念一想此人出身和资历尚浅,怕是难以服众,所以儿臣便没敢说出口。”
“不会是那个张简吧。”
“正是张简。”
卫济一听长出了一口气,悠悠道:“这个张简跟在你身边也有三年了,他出身贫寒却也有些本事,在甫州、晋安、南康和这次北上勤王都屡有功勋,不过他是你的人为父也就一直未作出什么封赏,毕竟这恩威是要你去布施的,但是则儿你要明白君是君臣是臣,再宠信一个人也要有轻重深浅。”
“儿臣受教。”
“听说这次南返张简到吴郡与成氏洽谈无功而回,他到底是真的无功还是另有其他?”
卫则闻言一惊连忙起身道:“道真吴郡一行虽然无功而返,但却是因为浔阳郡公成译身死,成氏为家主之位起了争斗,这才未能成功,绝非道真另有图谋,儿臣愿为道真担保。”
卫济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对他宠信有佳,但是我听说他从吴郡还带回来了两个女人。”
“这。。。”卫则支支吾吾了一会才憋出了一句:“此事张简一回到临川便报知了儿臣,张简与那成阔有些交情,朋友之间互送些东西实属正常,更何况道真年近三十尚未娶妻,带回两个女人儿臣以为也不是什么过分之事。”
卫济嘴角一扬示意卫则坐下,“好啦,爱之则不觉其过,你既然这么说了,为父也就不提了。不过这样也不算是坏事,如果他真是无所好无所求,那才真的是坏事。”
“多谢父王。”
“则儿,那张简在郡署做事与虞松关系如何?”
“不瞒父王,虞松出身大族自视身份高贵,与张简等布衣出身之人并不相睦,好在道真知晓轻重处处退让,这才并未出现什么难堪之事。”
“既然如此,好。”卫济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张简屡立功勋,特别是这次建康勤王不顾自身安危入城斡旋,为父便让你亲自对他做出封赏,张简之前在晋安协助你抚平姒越,如今南康与交广越人相邻,我便命其暂代南康郡尉一职辅助虞松,希望他二人能够不负本王之托为越州守好这个南大门。”
卫则一听父亲的话先是一喜随后又不禁皱起了眉头,“父王,这张简和虞松。。。。。。”
卫济笑道:“怎么?二人有何不妥?”
卫则为难道:“儿臣怕二人到任后。。。”
“有何担心,你不是说张简懂得轻重吗,更何况这样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看着父亲似笑非笑的表情,卫则一时还是没能体会此中深意,但转念一想虞松虽然高傲但还好不似虞詹那样骄狂,更兼张简知道轻重懂得忍让,二人应该不会搞出什么乱子。
要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一个出身贫寒不满三十的人能做到郡尉一职是多么的不容易,卫则自然不会因为张简和虞松的相处问题,就轻易去替张简拒绝这次升迁的机会。
“请父王放心,儿臣回去后一定对二人严加嘱咐,定然不会让父王的一片苦心白费。”
卫济点头道:“好,此事就由你负责去和他们说。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父王也要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