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中,元震八、凡孟站在树下,互相不搭理,凡孟心里却很是不安,疑心重重,不明白为什么钱修业与郭洪奎密谈,不让自己和元震八进去?不让元震八进屋,有情可原,但为什么不让我进屋呢?难道说,钱修业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不,钱修业从来就不信任任何人。
虽然这样想,但凡孟心里还是非常的不安,毕竟是他把消息透露给关满山的,但他拿不准钱修业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了。
元震八却是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准确的消息发出去,之前他看到郭洪奎的时候,还在暗喜,认为郭洪奎肯定会将消息传给齐观、刑术等人,没想到,郭洪奎面见钱修业的目的,却是为了投靠他。
妈的!到底还有多少的意外没有发生?元震八虽然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意外,但他宁愿认为那是意外,是巧合,是不经意中发生的事情。
也是这一刻,元震八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多无助,想着自己去甲厝殿时所做的那一切,在钱修业和郭洪奎面前,简直就是街头把戏。
与此同时,屋内的钱修业给郭洪奎泡了一杯茶,郭洪奎却是警惕地看着站在门边的墨暮桥,以及钱修业身后的眼镜猴,盘算着如何与钱修业讨价还价。
“我可以接受你的条件。”钱修业放下茶壶落座,“不过,你既然投靠我,就得有诚意,我没记错的话,你身边还有两个人,郭十箓和白仲政,他们在哪儿?”
郭洪奎喝了一口茶,这才回答:“他们在附近。”
郭洪奎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郭十箓的喊声:“奎爷,你们让开,我要见奎爷!”
郭洪奎一惊一愣,赶紧起身,此时门被郭十箓推开,元震八正一只手按在郭十箓的肩头,凡孟也抓着郭十箓的一只手,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让他进来吧。”钱修业满脸笑容,“郭十箓,久仰,来,请坐。”
郭十箓看了一眼郭洪奎,上前坐下,钱修业给他倒上一杯茶:“请茶。”
郭十箓并没有动茶杯,而是坐在那直勾勾地看着郭洪奎。
钱修业端起茶杯,扫了一眼两人,又给站在门口的墨暮桥递了个眼色,墨暮桥挪了下身子,这个姿势让眼镜猴也明白了什么。
郭洪奎问:“仲政呢?”
“我让他走了。”郭十箓淡淡道,“他不是郭家人,没有资格分取郭家应得的好处。”
郭洪奎怒道:“谁让你做主的!?我培养了仲政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郭十箓笑道:“奎爷,忤逆祖宗的事,咱们俩干了就得了,别把仲政再拖进来。”
郭十箓的话,让郭洪奎十分愤怒,他没想到郭十箓会说出这种掏了他老底,还等于是甩了他一耳光的话。
郭洪奎抬手就给了郭十箓一记响亮的耳光,指着他骂道:“闭嘴!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郭十箓依然笑着:“奎爷,您以前教育我们的一切,到头来,都只是谎言,对吧?”
郭洪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钱修业却道:“好了,奎爷,还有这位郭十箓郭少爷,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需要放眼未来,只要找到奇门,把孝金的空缺补上,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就想知道,奎爷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没有说出来?”
郭洪奎未开口之前,郭十箓扭头看着钱修业道:“当年张墨鹿在与我们郭家祖上达成协议之后,也请他的后人一定要盯着刑仁举的后人,如果发现刑仁举的后人有心要想找到奇门,那么……”
郭洪奎瞪着郭十箓,不让郭十箓说下去。
钱修业看着两人,笑着问:“那么什么?”
“那么就得格杀勿论。”郭十箓一字字说道,“这是奎爷亲口说的。”
钱修业又看向郭洪奎:“他说的是真的?”
郭洪奎见事已至此,只得道:“对,是真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盯着你们的主要原因。”
钱修业想了想道:“张墨鹿既然敢委托郭家做这样的事,想必也给了郭家不少的好处吧?”
郭十箓插嘴道:“给了呀,但是都被奎爷被败光了,郭家祖上也没想到,后世会生出这么个败家子。”
说完,郭十箓在那嘿嘿笑着,笑得十分可怕:“要不,他怎么会来投靠您呀?谁愿意寄人篱下?”
郭洪奎拍案而起,一脚踹飞了郭十箓。
郭十箓翻倒在地,捂着胸口,依然在那嘿嘿笑着,用鄙视的目光看着郭洪奎。
突然间,郭十箓拔出了匕首,墨暮桥和眼镜猴立即拔枪堆着郭洪奎和郭十箓两人,同时护着钱修业。